这回答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宋宜之失笑,一时不知该作何答。

陈锦墨却不等他,依旧自顾自地开口:“我想陪着奶奶,想保护娘娘,保护你,保护红玉和初荷。”

人借着酒劲能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做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真话也好,胡话也罢。跟倒垃圾似的没边没际抖搂出来,宋宜之也就静静地接着。

“臣也想保护公主。”

一句低语不知从何处起,卷着夏日夜风,飘散开。

很轻的话,醉着的陈锦墨就是听见了:“我若不是公主呢?”

像是受了什么蛊惑,宋宜之下意识想要回答,话出口前理智回归。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若再由情感发展下去,等着他们的只有危险。他管不了陈锦墨,但得管得住自己。

“你是喜欢我平日的样子,还是不打扮的样子?”

这种时候,陈锦墨总是能问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当她还是在意白日那件事,宋宜之安慰道:“众口难调,公主按着自己的心意便可,不必在意他人言论。”

陈锦墨无奈,她想问的不是这个。脸皮城墙厚的人,哪怕有人说她像只猩猩,她都只会当那人眼睛有问题。再生气不过也是一时的,不过就是想知道他一个人的看法。

“你那般好,是我原先绝不会遇上的人。”她也会自卑的啊,也会怕自己配不上。

一句话,两种心境。说的人自卑,听的人也是跟着心凉了半截。

他不觉得自己好,或许从前的他是。可那个好的宋宜之早在宋家被问罪时便死了。现在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的报复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