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旭江在心中长长叹息一声,摇了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陆川的心里更不好受了,他最怕自己回报不了别人的期待与信任。

从剧组出发,再到他们要去的目的地,相当于从北到南,从一个荒野到另一个荒野,耗在路上的车程十分久。远山在车窗外飞驰而过,像绿色的列车。

陆川黑衣黑裤,捧了束百合花坐在后座,偶尔扫上花瓣几眼,看它有没有蔫掉。

陈语没有可以找的话题,调高电台的音量,难得今天的曲目是带着戏曲腔调的音乐,咿咿呀呀拖长了音调,好像要把大半生的离愁都唱完。

“哥,晕车难受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在路边停下你歇一会儿。”陈语始终惦记陆川干呕的事,心里不放心他的健康状况。

陆川声音淡淡:“我没事。”

没再说话了。

车行处愈发偏僻,从钢铁森林中钻出来后出现大片大片的山坡,近看杂草丛生,可远处的山坡却总是青翠且优美的。

陆川摇下车窗,放窗外的空气进来,翻出秦期上一条询问他在做什么的对话框,忍住不想理人的烦躁输入:

“我在陵山公墓。”

秦期回得很快,看上去并没有和他隔着时差,陆川用自己此刻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掰扯着时间,估计秦期大概率已经回到国内了。

其余杂七杂八的消息暂时不想回复,他一心情不好就有巴不得全世界别和他说话的坏毛病,扔开手机到车后座的角落里,继续对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