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田埂往上走,一块难得开阔的水泥地展现在眼前,电灯泡和不知哪家留下的大红灯笼散发着模模糊糊的黄色暖光,乍一瞧像磨了毛边的月亮来到人间。

与之不匹配的是,空地停了辆格外漂亮的车,陆川对车的研究并不深入,但主观上判定一番,觉得这车真好看,车中龙凤,车赛貂蝉,车比潘安。

重点是这车莫名的十分眼熟。

巧的是,车主人正倚着身子在车旁。

陆川再定睛一瞧,原来是秦期。

但和他印象里的秦期不一样。

他印象中的秦期,凡是见面一定会扯开嘴角露出八颗牙齿,眼睛弯起来,手举过头朝他挥手。

然而现在的秦期像带上了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宛如杂志上苍白锐利的模特千篇一律的面容,死气沉沉,夹杂着冰凌。他垂着眼,高挺的鼻梁在脸上留下阴影。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啪嗒按下打火机的按钮,微微低头凑近蓝色的火舌。

陆川一时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停在原地默默用秒计时堪堪数了五分钟,蚊虫盯得他实在忍不住,才走上那个小斜坡,一下子让秦期看见了自己。

按照霸道影帝爱上我的套路,秦期本应该继续叼着烟,吐出一个眼圈不以为然,点头深沉地打招呼:“好巧。”

结果,秦期的反应比他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