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停顿了一口气,陆川惊喜地以为他今天修生养性了,没想到下一秒林鸣仅仅只是换气:

“第一,何成那个嘴硬的女人确定了和咱们的合约,你的营销外包给了她。第二,演完戏以后限时一个月,还我一个帅哥而不是延续你现在的乞丐形象,你还有封面没拍。品牌代言最近有透露出属意你的信号,你给我稳住了。”

“陆川,我和你不一样,你逞英雄逞得意气风发,何平卫几个感动的眼神能够给你带来什么,流量没有,口碑也没有,万一电影扑了,你去年刚上来的神格立马掉了下去。拍完电影就离那个流鼻血的老妖精远一点,他要是让他身上的疯劲影响到了你,我一定三更半夜翻墙用g家春夏新款领带勒死他再给他绑一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贯彻他贯彻的所谓的艺术,明白了吗?”

老妖精就是指何平卫,比林鸣大个一两岁,林鸣知道他的年纪后便给予了他这个爱称,当然陆川合理怀疑林鸣在嫉妒何平卫的脸嫩,每天用大宝皮肤照样跟高中生一样。

至于流鼻血,何平卫从开拍起,压力大加上一进片场脾气大,收了工鼻血哗哗的流,一度吓得他们以为他得了绝症。

“唉,哥你这话得对着我们导演说。”陆川不以为意。

“你放心,我会原封不动地对他复述,在此之前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

说到老实安分,不知为何,秦期的脸便总在陆川的脑海中招魂幡似的晃荡,他一阵不自在,没有正面回答,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片场的一天情绪在枯燥和有趣中反复横跳,有趣当然是指演戏,一下戏,他又成了自闭儿童似的在角落里翻烂了那本《新华字典》,不知不觉又重复过一天的时间。

何平卫的“收工了“堪比天籁,帮着工作人员收完摊,和他们道别后走出门,心思一转绕了远路。

这一片在晚上九点之后基本上万径人踪灭,除了剧组的人员,本地人早早回到自己家,毫无夜生活可言。

陆川绕着田埂边慢慢晃悠,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湿润的泥土中,荒郊特有的秸秆味和草木混着烟雾的味往鼻子里钻,弄得他鼻子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