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宫里,宫女按着吩咐在澡桶里调好了比平时低不少的水温,行礼躬身退下。

幸好天还不热,柴山穿着里外三层衣服,一路回来并没有显露出异状。

泡在水里,他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那处被水温一激,略松下来。四下静谧,脑子却开始回放起刚才的一幕来。

雪丘红涧美丽不可方物,中央一方小小的红痕,就像……就像是一张美人图落款下的印章,红艳艳的,宣示主权一般。

盖了章就算自己的了吗……

柴山掬了一把沐浴香汤扑在自己脸上。

做什么美梦!?

……

这次的事情导致了一个后遗症。

佟容心生警觉,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哥儿和男人不应该睡在同一张床榻上,令人搬了一张新床,隔着屏风分出了楚河汉界。

本来可以美滋滋抱着心上人好眠四个时辰的柴山失眠症再次发作,天天对着屏风瞪眼到深夜。

除了分床睡,佟容甚至开始刻意和柴山保持礼节性的距离。好几次柴山走不开在福宁宫传了膳,唐公公都没能成功将皇后娘娘请过去,每当这时,福宁宫中的低气压都会让所有宫人宦人战战兢兢。

今天,唐公公又是失败而归。

“知道了,你下去吧。”

柴山失望地挥挥手让他退下,兴味阑珊地拿起玉箸。

桌上有一道胭脂点红玉桃儿糕,柴山用玉箸戳了戳那小巧可爱的桃儿糕,糕蓬生生的,在筷子尖下弹了弹。

看着颇像……

柴山心念一动,夹起一块桃儿糕,缓缓放入了嘴里,一大口咬下去。

用完午膳,小明子端来了漱口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