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骆明翰头痛地扶住额,叫了他一声“妙妙”,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你现在有高兴一点吗?”

“没有。”骆明翰冷冷地回。

缪存没想到,呆滞了一下,蹙眉:“不是你一直问一直想知道的吗,我承认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谢谢,更不高兴了。”

“啊?”缪存真情实感地困惑了:“为什么?”

“你自己想。”

缪存慌了一下。

那天他问主治的赵医生,是不是真的让病人高兴一点,就可以多一分康复复明的几率。

赵医生对他说了实话,骆明翰失明是多成因而复杂的,现在他们一直用颅内淤血来宽慰他,也乐观地说迟早会复明,但实际上,在这件事上没有人能打保票,而且骆明翰的情形不容乐观。

「所以让他保持一个积极、开心的状态,会很关键。」赵医生如此说,「如果你的言行真的对他很重要,那就不妨多让他开心开心,尽量修复好他的精神创伤。」

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诊室里,眼前的少年露出了踌躇和茫然的模样。

「有什么问题?」

「我不懂怎么让人开心。」缪存说,垂着脸,一瞬间的无所适从:「我只会让他不高兴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