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吗?”失去了视觉的人没有任何参照物,时间成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黑了,已经六点半了,我把人叫回来加班的,你别管。”俞医生是医院大股东的儿子,安排个会诊对他来说并不难。

眼科诊室坐了四个专家。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什么时候?什么频率?详细说说什么感觉,什么反应?”

“之前已经做过影像检查了,今天还是得再做一次。”

用手电筒照射瞳孔,瞳孔毫无反应。

“已经没有光感了。”

骆明翰听到医生如此凝重地说,心底里却很平静。

“失明前你正在干什么?或者说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骆明翰坐在软皮靠背椅上,搭在膝上的两手缓缓握成拳。

过了许久,lily,俞医生,四位专家,做着记录的实习生,所有目光都停在他的脸上。

“我最重要的人选择了离开我。”

骆明翰心平气和地说,如同阐述一件客观中立的事实。

lily猛然咬住唇,眼泪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