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正停靠送客的出租车被拉开了车门,又砰地一声甩上了。

缪存从证件夹里翻出了身份证和护照,果然白纸黑字写着“骆远鹤”三字,证件照上的人眉目温润,与正开车的人从气质到长相都别无二致。

缪存把证件小心塞回去,真实地疑惑了。

“我们可以做一个游戏。”骆远鹤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可以考我。”

“我的傣族名。”

骆远鹤扶着方向盘,挑了挑眉,声音里有笑意:“一上来就这么难啊?艾存,存存。”

缪存盘算着,又问:“那我最擅长的事?”

“油画,打架。”

缪存张了张唇,眉心蹙起:“我最近在画什么?”

“一条结冰的河。”骆远鹤顺便地说:“画得很好,比以前更有进步。”

缪存抱着他的书包茫然,眼前这个人确实是“骆远鹤”,并没有调包。

“不考了?”

缪存没回他,闷闷不乐地玩他的证件包,翻到了两件东西,一件,是他高中时跟骆远鹤的合影,被骆远鹤放在夹层里,一件,是一条红绳。缪存再怎么生病混乱,却从未遗忘过有关母亲的一丝一毫。他一眼便能确认,这就是他妈妈亲手编织的祈福红绳。

这条红绳是被剪断的,却与重要的证件收纳在一起。

“骆老师。”缪存怔怔地唤了他一声。

之前一个多月里,他总是骆远鹤骆远鹤地叫,连名带姓,今天却忽然叫他骆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