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注视着缪存的双眼:“原来不会,现在不知道算不算会。”

缪存很是意外,一副找到同类的新奇:“还有你不会的东西?”

“其实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可能都不会,但是我们都比你更擅长伪装,会装作很会、很懂的样子,好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

缪存怔怔的:“骆远鹤哥哥,原来你跟我一样不正常。”

骆明翰失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骆远鹤哥哥是正常的,只是现在不正常。”

缪存一本正经的:“我喜欢跟不正常的玩。”

墓地是灰色水泥浇筑的,在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淋中,变成了铅灰色,苔藓来不及变绿,便被晒干在了水泥上,变成了斑驳的褐色印记,除此以外,这片墓地便是周围最干净的了。骆明翰与他并肩而坐,脚下是蔓延开来的绿色山谷,和远处黛青的山影。

风吹着两个不正常的人,日头晒着两个不正常的人,两个不正常的人不说话,只有手里长长的草芯穗子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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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双版纳出发,一路向北穿过云南,经过四川、山西,进入宁夏,抵达河北,全程三千多公里,最后才能进入这座庞大的城市。

如果是赶着行程的话,四天内便能走完,但骆明翰并不着急。

他甚至舍了高速,走了国道。有时候找不到饭店吃饭,骆明翰便会去村民家里买蔬菜水果和肉,亲自给缪存下厨。他按周医生的吩咐,有意识地锻炼缪存与人接触的意愿和沟通的能力。

缪存真的可以敲开一扇陌生人的门了,紧张地浑身冒汗,清冷的声音憋了好久,说:“你好,我可以借你一把葱吗?”

天气好的下午,长长的天幕支起来,户外椅两把,蛋卷桌上摆着可乐和西瓜,与遥远的雪山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