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让我在这里住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后我好了,就回去,如果一直没好,等到这些钱都用完了,”缪存平静地说,“就把我交给缪建成,他会处理我的。”

他把银行卡交给小姨,告知密码、开户行地址以及存款余额:“这里一共有三十五万,不要送我去医院,求你。”

从那天起,他独自步入封闭的荒漠。

骆明翰捏紧了方向盘。

“骆先生,骆先生,——狗!有狗!——小心!”

一脚急刹,安全带紧急收束,小姨连连捂住心口,惊魂未定地看向骆明翰。

“抱歉。”

一条塌耳朵的小黄狗从车前蹬蹬蹬跑过。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姨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其实不必她回答,骆明翰自己就能看到了。

车子在竹屋前的院子里停下,小姨驱赶走探头探脑的孔雀,“去!去!”一边对骆明翰说:“缪存就住在院子后面的小屋里,以前他妈妈住过的。”

她领着人,穿过竹屋昏暗的大堂,来到后院,又沿着后院一道狭窄的水泥路走了三分钟,才看到一座单独的木屋子,两边手臂似的延展出两道竹子篱笆,合围着圈出了一爿院子。院子里有一只孔雀旁若无人地踱步,再仔细点,还能看到一灰一白两只兔子在咀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