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微微一笑,对泽叔说:“这是妙妙画的,房子也是妙妙的房子,你亲自问问他想挂哪儿。”

泽叔温和讪笑着,听他的话再度问了一遍。

骆明翰家里的三位佣工都对他很照顾,缪存是把他们当长辈来看的,看到泽叔小心翼翼的模样,缪存的眼里掠过一抹痛苦,他不得不作答。

主仆都等着,听到缪存轻描淡写地说:“挂洗手间吧。”

洗手间潮气大,是最不适合挂画的地方,何况这上面画的还是骆明翰。

骆明翰脸色一变,却没有发作,而是作出更亲昵的姿态,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问:“想让我生气啊?我怎么舍得跟你生气呢?”指着走廊尽头的空白墙面,“他开玩笑的,就挂那儿。”

泽叔如蒙大赦,赶紧指挥工人将画搬过去。

骆明翰不愿意有人在旁打扰,泽叔便被吩咐了每隔两日上门来做清洁,除此之外,一切起居家务都由骆明翰亲自操劳。原本空空荡荡的冰箱里,此刻塞满了新鲜的时蔬肉蛋奶,另有一个冰箱,专门放瓜果和冰淇淋蛋糕。冰箱贴下压着食谱,是傣族厨师老岩亲自写的,每一步骤都很详细,让骆明翰出手就很地道。

虽然缪存总也不吃,宁愿空腹喝冰牛奶吃没味道的水煮蛋,也不动筷子,但骆明翰下厨时,心情仍然是很愉快的,只偶尔瞥一眼阳台上的缪存,看他是在看书,还是发呆,还是画画。

阳台门被他从房子里反锁,像主人锁着什么小猫小狗。

也不是没有惊魂时刻。第一天给缪存准备下午茶时,回眸看到缪存双手撑着栏杆,一只脚已经踩了上去——只要再一用力,纵身一跃,他就从六楼跳下去了。

玻璃门被狂怒地推开,缪存的身体被身后旋来的黑色风暴紧紧卷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