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走过了太多的暗夜与弯路。也曾惶恐过,自己是不是变态,也曾唾弃过,自己是否是大不敬,也曾自弃过,自己凭什么?也曾患得患失过,还能在骆哥哥身边待几年?他即将长大,所有成年人都会渐行渐远的,他不再是个孩子,骆哥哥也很久不再牵他的手。

光脚的孩子踩过了荆棘,为什么还要惧怕砂石?

除了……除了他跟骆明翰交往过。有没有可能,骆哥哥其实不介意?有没有可能,他们可以在法国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试一试的话,怎么会知道呢?

缪存听到了心底这个诱惑的声音,很静谧,像雨林里的花开了。

他张了张唇,直视着骆远鹤的双眼:“误会——”

“不用说了。”骆远鹤截住他,略显仓促地背过身,“不用解释,没关系,我知道是你病还没好。”

未说出口的话语,就这样咽回到舌尖。像被施了噤声魔法的夜莺般,他的喉结咽了咽,感到了一种针刺般的痛苦。

缪存想,他的勇气就像潮汐。

他的月亮离他远了,他的勇气落了。

骆远鹤像是忍耐着什么,语气生硬地说:“面凉了。”

·

到了周末,骆远鹤陪他去医院复诊,又是一堆抽血拍片。医生拿着化验单:“你小小年纪,怎么体质这么差?贫血,缺铁,缺钙,缺维生素,营养不良,是不是长期熬夜?是不是从来不运动晒太阳?是不是饮食不规律经常吃些没营养的外卖泡面?是不是一坐就坐十几个小时?”

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