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骆老师说不会,那他就再试试,再努力,把「不讨厌」一点一点地变成「喜欢」。

如果那么巧,骆老师说,我也喜欢你,那他就更努力,一点一点地慢慢地过完一辈子。

但是,这些如果都没有了。他和骆明翰交往了一年,和自己心上人的哥哥交往了一年,接了吻,上了床,见了父母,……也曾动过心,把骆明翰仅仅只当作骆明翰地去思念。

太晚了……他已经来不及回去了。

“——缪存?!”余光瞥见那道单薄的身影一歪,谢山寒浑身神经一凛,一个箭步上前,正正好好地把人接在了怀里。

长期的饮食不规律、熬夜、通宵、营养不良,加上小时候没有打好的底子,所有恶果在这一刻通通爆发。谢山寒拍他的脸,骂了一句“操”,接起电话:“骆教授,我是雕塑系的谢山寒,缪存晕倒了,我现在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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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间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耳边传来咳嗽声,更远的地方,有电视机的播报声,主持人正在念本地新闻。谢山寒卫衣兜帽压脸,大马金刀架腿坐着,左手里摊着一本小书,正看得一脸烦躁。

缪存咳嗽了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痛得“嘶”了一声。

谢山寒扣下书:“别乱动,在输液。”

缪存翻过身,背对着谢山寒:“谢了。”

谢山寒看着他被薄被覆着的背影,没头没尾地说:“这里不是小医院,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