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笑出了声,“要是他知道我跟骆远鹤其实是两个人,你说,他是会更喜欢骆远鹤,还是更喜欢我呢?”

“都喜欢。”

骆明翰的目光变得更温柔:“是不是太贪心了?”

“可以三个人一起玩,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要是我跟骆远鹤为了他争风吃醋打起来了呢,他会站在谁那边?”

“骆老师吧。”

骆明翰静了许久,问:“为什么?”

“因为你看着更厉害,骆老师应该打不过你。”

这问题无聊,回答自然也是随便答答,但骆明翰当了真,心口蛮不讲理地疼得厉害,“凭什么?就因为我看着比骆远鹤厉害,所以就只能舍弃我,撇开我,是吗?”

再过了几天,房子里就更空了,就连颜料都被搬走。缪存是住到哪就画到哪的人,颜料和笔刷都拿走了,就意味着他不会再回来住了。他那天是特意请了假,趁下午时来打包最后的东西的。

笔刷卷好时,玄关传来动静,还以为是上门做清洁的泽叔。他走出去,看到骆明翰驻足在玄关处,风尘仆仆的。

彼此都愣住,像是撞破了一个不堪的场面,但分明原本是想维持体面的,于是这一场撞破,便只剩下了静默的尴尬。

骆明翰最近很忙,合作方出了纰漏,直接波及到了目前的项目,以至于连他这种级别的都不得不出来收拾烂摊子。每天行色匆匆焦头烂额的,就没时间好好关注一些细节,他迫使自己将房子环顾一周,才恍惚间意识到,这个房子里所拥有的名为缪存的气息,已经微乎极微了。

只要他今天离开,今后他将不再有理由再踏足这里。

“帮我跟麦特问好。”他不痛不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