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当然不可能把人带回父母家,便只能带回自己别墅里。钱阿姨他们都还在春节假中,骆明翰不得已亲自一日三餐地伺候着。

一旦开始愈合了,伤就好得很快了,缪存因为这伤不能久坐不能久站,为此经历了人生中最长一段不能画画的时间,每天心烦意乱。他要申请的法国学校对作品集有很高的要求,而且非常偏爱现代流派,缪存更擅长古典,为此他要潜心重新准备足够的现代派作品,加上还有各教授留的寒假任务,一时间很焦头烂额,每天都对骆明翰发一通脾气,骆明翰倒很有耐心。

想当然的,缪存上药的重任也落到了他身上。

缪存根本不情愿,第一次上药时磨蹭了半天,拿枕头盖着脑袋。却没想到骆明翰比那些护工细心得多,指尖虽然有薄茧,但他毕竟是养尊处优的,手指纤长,指骨和关节没有任何粗大变形,上起药来体感上都要温柔很多。

上完了,隔着枕头拍缪存一下,“是不是想把自己闷死?”

缪存松开枕头,头发乱乱地抬起脸,不敢置信地问:“上好了吗?”

“不然呢?”

“你好有经验。”

“第一次。”

缪存不信,骆明翰只能认真解释:“第一次把人弄伤,所以也是第一次上药。”

缪存将这句话捋了会儿,面色转为薄怒:“凭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

骆明翰把药管儿扔进床头柜托盘里,“想听真话吗?——”

“不听——”

“憋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