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不敢声张的不敢置信,仿佛怕太大声了、太强烈了, 便会打碎什么美丽但脆弱的玻璃罩子。

缪存还在愕然、震惊和茫然中, 这些冲击交织成一片空白,让他在新年的第一天愣愣的

他以为……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梦到在这个属于骆远鹤的房间里,他和骆老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欢愉,带着痛。做梦不犯法,做梦也不违背道德,做梦不是背叛,他不能控制自己在梦里思念谁, 不思念谁。

但原来不是梦,只是对象不是骆老师,而是骆明翰。

缪存难以描述这一瞬间的感受。

失望吗?是有一点的,是“原来只是梦啊”的失望。

但现实很令他失望吗?也并没有。“原来是骆明翰啊, 我就说…… ”甚至还隐隐松了口气。

骆远鹤十二岁那年的自画像便挂在墙上, 从这个角度看去远远的, 目光和神情都很朦胧。

这种情绪里, 藏着他根本无法厘清的逻辑因果,缪存是个直接简单的人, 理不清,那就不理了。

“没有, 我还以为是骆老师, 吓了一跳。”他单纯又坦白地说, “但是发现是你, 又吓了一跳。”

骆明翰:“……你他妈跟我打哑谜呢?”

缪存觉得头痛,揉了揉太阳穴。

骆明翰等不到回答,干脆便支着胳膊撑起了上半身,深邃锐利的眼眸紧盯着他:“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是骆远鹤?”

缪存张了下唇,又吞回去了,眼睛轻轻地瞥下,“没有,我当然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