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面容温和下来,带着怅然:“那明天就再去看看她。”

缪存三天里跑两次他妈妈坟前,陪着画画,一坐就是一天。他总是想她,昨天才去过,明天又要再去。缪存觉得自己想见的人都见不到,妈妈在土里,骆老师在法国,好像都是一辈子的距离。

他是考虑给骆明翰发条微信问候一下了,他见不到骆远鹤,总能退而求其次见一见骆明翰。

骆明翰面对着久无人进出而落了一把灰的门把手,陷入了沉默。

他翘着腿在家里看报时,缪存坐上了飞机火车大巴。

他掂着喷壶给月季浇水时,缪存可能在跟别人亲热。

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胸有成竹等着缪存来求他理一理自己时,缪存可能真的在跟别人亲热。

他竟敢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玩消失。

邻居经过,觉得这个男人既面生可疑又可怕,脸色黑沉唇角紧抿,侧脸僵如时刻,微眯的眼神里充满了被惹毛的不爽。

快走几步,好他妈怪,又忍不住回头瞄,好他妈帅。

忍住了拨110的双手。

男人愤怒起来是很可怕的,尤其是有钱有势有人脉的男人。

骆明翰分别给关映涛和莉莉打了一个电话,两个小时后,飞机从滑离舱位,飞向西双版纳,头等舱的男人手执报纸,让空姐全程不必打扰,他要养精蓄锐。

空姐也不知道他要养精蓄锐干什么,但西装衬衣下的荷尔蒙沉沉,让人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