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黑了。

这次没在玄关处吻着人不放人走,骆明翰告辞得干净利落,反倒是缪存扒拉着门,话里有话地问:“你现在就要走吗?一定要走吗?”

“晚上有应酬。”

“我……”

骆明翰讥问:“怎么,你害怕?”

缪存冷着脸,门被他砰一声摔上了。

好好的天儿,到晚上就变了脸刮了风,雨水打在玻璃幕上,花园里的树和草都变得鬼魅般。缪存刷的一下拉上窗帘,呆呆地听着《金刚经》。因为热心网友说《大悲咒》也有效果,他现在已经是两首轮播。

但是没用。

他确实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鬼。

无助变成生气,生气变成委屈,委屈变成迁怒,打了骆明翰两次电话未果后,迁怒到达顶峰,骆明翰刚跟合作伙伴说完最后的祝酒辞,便看到微信上赫然一个:「分手!」

骆明翰:“……”

眼看着他面对手机一怔后失笑出声,合作方面面相觑,“骆总?”

骆明翰揣回手机,风度翩翩举了下酒杯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惭愧,我赶着回去哄人。”

他现在去大学城轻车熟路,路虎前灯破开雨幕,他给缪存回电:“发什么小脾气?”

缪存缩在床上裹紧了被子:“你现在告诉我,那个故事是假的对不对?”

“是真的。”

缪存整个人全须全尾缩到被子底下,声音里有不明显的颤抖:“骆哥哥,我害怕。”

骆明翰油门轻踩,但没超速,混蛋地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