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了,”骆明翰没兴趣揽这活儿,“我伺候不了你们学艺术的。”

话出口,意识到桌子上正有个学艺术的呢,看着缪存垂首失笑了一下。

“算了,”骆远鹤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别给我教坏了。”

骆明翰不耐烦“啧”一声,“够宝贝的。”

骆远鹤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缪存自始至终都很安静,脑子里反复出现这两句话,一句是“金屋藏娇”,一句是“够宝贝的”。直到骆明翰叫了他三声才回过了神,勉强抿起唇:“你们感情真好。”

“你要有个跟你从娘胎里就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你也会跟他感情很好,”骆明翰说到这里,自嘲一哂,“不过我比他先出来一分钟,没办法当了这哥哥,只好处处都让着他一点。”

小时候让苹果,长大让游戏球鞋,学画烧钱,小富之家只能供得起一个梦想,骆明翰很早就学会了自己搞钱,从这方面讲,他跟缪存还真是志同道合。

好在现在兄弟两个都已经功成名就,他性向有异,还算骆远鹤有点良心,为他扛过了这一份传宗接代的传统任务,彼此应该不再需要对方让出什么、牺牲什么了。

他从这份心绪中抽离出来,看到缪存忽然很用心地埋头大口吃着眼前的那份菠萝炒饭。平心而论,这饭口味一般,而缪存这也算不上了吃了,简直是在塞。

“你怎么回事?”他蹙眉关切。

缪存用力吞咽,咕噜咕噜灌下大口柠檬水,吃力地将胸口的堵塞吞进肚子里,继而很振作地说:“没什么,刚刚想通了一件事。”

想通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他和骆远鹤的交集绝不可能诞生于爱情这个集合内,他不要再为此劳心伤神患得患失了,他要为骆远鹤高兴,要为他的爱情每天祈祷天长地久幸福百年。

因为加加请假的缘故,缪存在铺完新一层色后,也回了趟别墅。学校布置了一些写生功课,他计算着油画工期,搜寻飞往西双版纳的廉价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