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立马回:“是孤错了,孤认错好不好?”

贺飞云既不点头,也不否定,就这么抓着谢潜的手臂下了石阶。身后有脚步迟疑地跟了上来,他回头一看,是作向导的那名镇兵,便摆手让人该回哪回哪去,才问谢潜:“此人狂妄无礼,你怎会启用如此狂徒?”

谢潜:“呃……”其实苟愈也并没有很狂妄,至少在长安的时候,天天被骂作狂人、无礼的是那个他来着……

贺飞云:“罢了。他到底找你做什么?!”

谢潜斟酌一番,不是很肯定地道:“大概是……来炫耀他的螃蟹?”

是了,带了螃蟹,又不肯分他吃。除了炫耀,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贺飞云一脸莫名:“螃蟹有什么好炫耀?”虽然没有明白说出来,但结合表情,分明是在质问:“这人是变速有病?”

谢潜扑地笑出来,道:“是啊,螃蟹有什么好炫耀的?孤才不稀罕他的破螃蟹,孤还有贺将军邀请吃蟹哩。”那满是笑意的眼里噙着月似的流光,贺飞云微微一顿,不由脚步停滞。

谢潜:“?”

贺飞云:“跟我来。”两人加快步伐,穿街走巷,未几便回到接风宴所在的宽街上。这一排临街的小楼全被乡绅包了下来,即便如此也还坐不下,另外又在前后院加了不少桌子。整条街熙熙攘攘,分外热闹。谢潜颇有些踯躅,不过还是任贺飞云拉着一路穿行,幸而贺飞云并没有走进任何一幢楼,越过半条街,在一间僻静的独立小院落前才终于停下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