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小被方长云教导得很好,很多情况下,他永远都是隐忍平静的。在沉静与理智中,他才能寻找到解决问题的稳妥办法。但是,在宋知这种喜爱逃避问题,又有些极端的个性上,他的解决方法完全不适用。纵然能在公司里应对各种各样的难题,在挽留宋知这一点上,方成衍就像一只茫然的蚂蚁,在迷宫的入口苦苦寻找出路。

待到正中午,陈柏宇和宋鼐鼐都说要走。

宋知主动留下来照顾方成衍,饺子吃完了,又到吃药的时间。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

在床沿儿坐着,给男人认真地数药片。

方成衍问他:“这几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宋知头也不抬:“什么也没干。”

数好了,伸出两手过去。

男人接过端来的水和药。

在方成衍服药期间,宋知又熟稔地贴近过来,为他解开衣扣,往腹部上的伤口涂药。

两天不见,这里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已经结上了痂。而且,宋知发觉自己的确对方成衍没什么想法了,起初上药的时候,最起码他还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公事公办,能飞快弄好。

他用棉签涂抹完,又拆开心口处的纱布看。

这里是男人伤得最严重的地方。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血肉掀着,创面太大,约有三四厘米宽,无法缝合,动弹的幅度稍微大一点,就会有潮湿温热的血涌出来,所以时常是血淋淋的,结不成痂,一点好转也见不到。

“还疼吗?”

男人自上而下地看他,想起陈柏宇的话,轻声说:

“疼。”

宋知眉间忽然微微耸起,又很快消下去。他把外用药的盖子拧好,放到一旁。

“这两天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