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事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
塞缪尔的神色一时间也有点古怪,连南风都欲言又止起来,但显然king某人别的时候精于算计一碰到魔法书就智商掉线,还在那美滋滋地摩挲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书的封面。
“算了,”塞缪尔说,“我这边是一到泉城就以办案的理由走访了所有能去的地方,就像你们当时看到我在教堂,当然——”
他看看祝槐,“还有海登家的旧宅。”
“你去的时候,”祝槐问,“有看到一块瓷砖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吗?”
“没有。”塞缪尔已经反应过来了她的说法,“有人在这期间去过那里了?”
祝槐点点头。
“杰克。”她说。
南风:“……啊?”
“我今晚回去了一趟,”祝槐道,“然后碰到了自称是灭门案凶手的家伙,那个人自称叫‘杰克’,还是什么‘杰克之一’。”
“虽然他给我留了点小小的纪念——”
她指指自己的胳膊,“但很可惜,我们两个都没有看见对方的脸。”
塞缪尔的目光跟着移过去。
“需要帮忙吗?”划分到可合作范围后,虽然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的态度,他的距离感倒是减少了一点的,“我学过急救。”
祝槐一句“不用了”还未出口,魔术师先探了脑袋,“啥啊,伤啊?”
她看出点名堂来,“你有办法?”
“也不算是……”魔术师转转眼珠,“让我看看再说,不是特别严重的应该好解决。”
祝槐还是挺好奇他的“办法”的,十分双标地依言脱了外套解开布带。她挽起袖子露出伤口的那一刻,连还在望着窗外发呆、下意识看过来的杰弗里都吓了一跳——毕竟枪伤哪怕是最浅的擦伤,那也跟被砍了一刀似的。
“我不保证啊。”魔术师申明,“先试试。”
他嘴唇翕动,一字字念出的咒文晦涩难懂,完全不是正常的语言排列顺序。然而,在进入后半段的时候,被高速烧灼的伤口边缘奇迹般的开始长出了新肉,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破损处,直至完全愈合。
“帮大忙了,”祝槐看看完全看不出伤口痕迹的那块皮肤,又看看角色卡上涨回去的三点hp,“谢啦。”
现在就不用担心这道枪伤暴露身份了。
魔术师:“教堂——”
祝槐:“记得记得。”
第一次真的亲眼见到这等神奇景象的杰弗里张大嘴巴,使劲揉着眼睛。塞缪尔不怎么惊讶,而南风虽然也有点震惊,但他自从祝槐提到那个名字,就开始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杰克,”他嘀嘀咕咕,“杰克……”
“啊!”
南风忽然大叫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杰克!”才经历过题海战术洗礼的南风艰难地犄角旮旯里扒拉出那个名字来,“杰克之一,难道是‘十二杰克’?!”
祝槐从不错过能白嫖情报的机会,“十二杰克?”
“……‘十二杰克’,如果是那个的话……”南风一提醒,塞缪尔也想起来,“根据流传的说法,是个有段历史的杀手组织,不过规模很小,除了首领应该只有十二个人。”
祝槐:“……”
真就这么好骗的还有十二个啊?
“但是除此以外的情况就一概不知了,”他说,“他们奉行的是神秘主义,连对外的任务都少接。”
南风嘀咕:“……感觉一下子水好深。”
祝槐托着下巴眨眨眼,她还能把这水变得更深。
“我怀疑在我和杰克之间存在一个第三方。”她说。
南风:“啊??”
“我会来泉城是因为有人写信告诉我,自己掌握着当年灭门案真凶的线索,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那个人和我的养父母。”祝槐说,“而杰克那边居然很肯定我会在今晚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回到海登家,也就是说,他知道我这么多年都不在泉城,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如果来回传话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有意思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重点是如果这个第三方真的存在,到底倾向于哪一边吧?”南风忍不住道,“为了帮杰克而引你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反而没有这种可能性。”祝槐说,“都写信给我了,要帮杰克为什么不直接把地址给他?”
南风:“……是哦。”
“而且,”她说,“我还很好奇另一点。”
“杰克在屋子里装了感应器,但他其实完全可以提前在里面蹲守我,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他有什么必须出去或者待在外面的理由呢?”
塞缪尔:“你说的第三方……”
他才刚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另一个声音给盖了过去。
“哎!”趴在窗旁的杰弗里忽然叫道,“那是什么?”
他说着就起干脆直接趴在了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街道另一头的动静。其他人被他这一引也一个挨一个地起身凑过去——除了“哎哟”个不停的倒霉蛋之王,不是,king——果然看到楼下数十米外,正有个影子在缓缓移动。
……说是“个”有点不太准确。
看久了才隐约瞧得出来,那其实是两个小一些的身影在一点点拖行着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后者毫无反应,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而那两个更小的则是一前一后地提着他的后衣领和脚脖子,而那佝偻着腰背、又完全只有寻常人一半的高度,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人类。
南风意识到什么,“那个身高……”
“等一下。”
祝槐突然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kp:“……”
那巧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昏暗到难以看清视野范围的路灯灯光下,两只半人多高的怪物一前一后,搬运着那个比起它们的身量有点过大的男人。
男人胸口还在起伏,除了失去意识外没有任何异状,但半提半扛着他的那俩就不太一样了。两只类人生物长着张狗脸,跟沙皮狗一样满是褶皱的胶质皮肤上除了覆盖灰绿色霉菌的地方之外就反着光,利爪陷进男人的衣服和皮肉里,蹄子一样的足在石砖上踩出“哒哒”的轻响。
它们正行进着,忽然之间,一个易拉罐骨碌碌地从拐角后头滚出来,速度正好,慢慢地、慢慢地停在了它们跟前。
两只怪物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它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要引起他人注意,否则……此刻对视一眼,以一种急促的、像在哭泣的声音交谈了几句,前头那只就先松开手,一步步走向了那拐角。
剩下的那个在原地等了片刻,不见同伴出来也听不见动静,也将自己那边放下,沿着那易拉罐滚来的路径也进了那条小巷。
小巷走不出几米就是个岔路口,它左右探头看了看,不管哪边都是漆黑一片也不见任何活物,非要说也只有堆在边上的废弃家具之类的东西,只得侧耳细听了一下。
进行聆听检定,95/70。
差点大失败。
kp:“………………”
啊!你是聋子吗!!!你是不是聋啊!!!!!
怪物:“?”
它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也瞧不出什么异状,迷茫地挠挠头,准备就剩自己一个怪也要完成这个艰辛的任务。
就在它要转过身去的那一刻——
一个粗布大麻袋猛地套住了它的脑袋乃至上半身,不顾它反应过来后爪子在地上挠出深深划痕的奋力挣扎,还是硬生生地将它一路拖进了墙后。
巷口重归寂静。
它和它的同伴都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