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沉闷地磕在地板上,如同无声质问,却久久得不到回响。

从电梯到停车场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元颂急出一身冷汗,西装外套敞开,里面的白衬衣上斑驳点点。

江柏洲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之后,一个回手用力拉上车门。

元颂站在副驾的窗外,摁着把手拉了几下都没能开门。

他终于反应过来,江柏洲这是没打算带他走,果然生气了。

元颂尴尬站在原地,眼睛茫然盯着车窗试图跟江柏洲说话,无奈外面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跟玻璃上倒映的颓然面容面面相觑。

车窗玻璃缓缓而下,元颂从一点点扩大的视野里准确对上江柏洲阴郁的眼神。

“我没记错的话,你几次三番都说不认识我。”

如果不是跟元颂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江柏洲不会忍到现在只有俩个人时才质问他。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想维持自己和元颂的体面。

意识到这点,他竟觉得有点好笑。

从什么时候起,元颂在自己心中这么重要了?

全心全意付出对别人好,悄无声息占领别人的心,就在别人都把他要当成自己人时,却发现对方可能别有用心。

原来那么干净纯粹的眼睛也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