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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浑身湿透的陈朽半点事儿都没有,反倒是谢竞年染上了感冒,头昏脑涨。

他躺在床上看着陈朽进进出出,忙前忙后地给他打热水吃药,烧起来的时候又去打凉水物理降温。

“朽哥。”谢竞年轻声喊住又要出去打水的陈朽,“你坐这,别忙了。”

陈朽终于舍得放下水盆,坐在床边又伸手探了下谢竞年的额头:“还难受么。”

谢竞年伸出在薄被里捂得出汗的手,握住陈朽的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不难受了。”

陈朽笑了声,把小薄被往上提了提,一直盖到下巴。惹得谢竞年扑腾着,直嚷到要被他给捂死了。

陈朽怜爱地归拢着谢竞年脸侧杂乱的头发,粗粝的指腹偶尔划过脸颊,磨得不舒服了,谢竞年就眨眨眼,一对长睫毛胡乱地忽闪着。

陈朽的手掌覆上去,遮住了谢竞年一小半的脸。乱动的睫毛不断搔着手心最敏感的软肉,陈朽的手掌又往下压了压:“别动。”

感觉到手下的睫毛终于安静下来,陈朽就这样保持着,也不再动作。

“朽哥……”谢竞年有些急促地喊着,“我坚持不住了。”

陈朽挪开手掌一看,谢竞年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就连自己的掌心里也全是潮湿的水迹。

谢竞年委屈巴巴地眨着还挂着泪珠的眼睫,刚被陈朽拢顺的头发也湿透了,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侧。

陈朽没忍住低头在他嘴唇上落下一个浅淡的牙印,又哭笑不得地给他擦干眼泪:“小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