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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竞年避开陈朽凑过来的吻,手掌贴在他冷硬的锁骨上,稍稍把人推开了一点:“你先穿衣服。”

陈朽顺势在他旁边坐下来,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抚着谢竞年柔软的发丝,语气带了些委屈似的,说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

覆在头上的手掌偶尔会碰到耳朵,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谢竞年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陈朽,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罕见的满脸倦容,眼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让本就凶狠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可怖。

谢竞年能感觉到陈朽特别累。他指尖碰过去,男人顺从地合上眼睛,又在他的掌心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明明陈朽的嘴唇是冰凉的,谢竞年却仿佛被灼烧一般,沿着细密的掌纹传达到指尖,整个手都变得滚热。

“我去给你拿衣服。”谢竞年不自在地抽回手。

他们两个现在应该算是还在闹别扭,陈朽这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

陈朽很少有这样狼狈又脆弱的时候,看得谢竞年的心脏都要揪成一团儿——

一时间谢竞年心底只留下酸涩,看着陈朽眼下的青黑,心疼得无以复加。

“你陪我一起睡。”陈朽一把将坐在床边的谢竞年拉进被窝,把人紧紧困在臂弯里。

寝室的床铺是单人床,很窄,一下子躺了两个成年人挤得很,谢竞年生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要从后面掉下地去了。

当然,前提是陈朽得给他动的机会。

陈朽累极了,躺了没一会儿就变得呼吸平稳。即使睡着了他的手臂也毫不松懈地箍住谢竞年,让人半点儿也动弹不得。

谢竞年被他搂得身上冒汗,鼻腔里喷出气息也带着火气儿似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