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还从她脸上一股股往外冒,而她那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的看向她。
这一刻!珍贵嫔感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
她身子都要发软了,后背冷汗淋漓。裙摆之下身子克制不住的发抖,慌张的四处后退:“不是我!”
动作太大,珍贵嫔头上的发簪闪落开来,顶着闪乱的发丝,她对着地上的人怒喊:
“滚!!!滚滚!”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太子妃看珍贵嫔这样子,微微闭上眼睛。雪柳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死无对证。
她若是不说这些还好,一开口彻底露馅儿。
闭上眼睛,太子妃已经知道珍贵嫔无用了。但不管如何,珍贵嫔也不能就此没了,起码她身份在这,也能殊良媛压制几分。
她今日亲眼目睹才知道殿下是何等宠殊良媛的,刚刚场面她可是看在眼里至今都忘不掉。
如今殿下对她已经是宠之入骨了,要是日后。殿下当真儿对她动了心
太子妃不敢想。
她上前道:“殿下,珍贵嫔这样怕是受了刺激……”
太子殿下的面色已经沉的如墨般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珍贵嫔这受了刺激的样子根本瞒不住。
太子殿下大怒:“继续去查!”门口的侍卫们不敢在留,立马出门。
太子殿下头也不回得对刘进忠道:“把这脏东西给拖下去。”
刘进忠立即叫了小太监进来将地上的尸体给拖走。可尸体就算是清理干净了,地上那股浓厚的血腥味儿还在。
太子殿下伸手烦躁地揉着眉心,转身时手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看着南殊那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长腿跨上前两步。
“怎么脸都白了。”
南殊站在角落里,目光还看着刚刚雪柳撞死的地方。她没想到雪柳死的这样悲壮凄惨。
献血溅出来的瞬间,她喉咙里都被堵住了。紧接着就是一阵翻滚。
若不是刚刚克制住,她估计是要吐出来。
此时殿下走了上前,南殊拼命的压了下去,摇着头:“嫔妾……”
话音刚开口,喉咙里就又是一阵翻滚。南殊拼命的想往下压:“嫔妾无,无事……”
看完她哪里像是没有事的模样?憋的一张脸都白了,泪水汪汪。
太子妃也跟着看了过来。
她看着外面天都要亮了,越发烦躁。殊良媛事也太多了,一晚上不是被蛇吓,就是扭了脚。
刚刚也是,又是咳嗽又是难过的。如今这宫女死了她也要来表演一番。
想方设法来讨得殿下的怜惜。
太子妃此时已经忘了,刚刚雪柳撞墙时她也害怕的腿都发软。
但此时此刻,不代表她不觉得殊良媛矫情做作。
“殊良媛这一晚也够忐忑的。”闹了一晚上天都要亮了,她也早就疲了,如今只想早早回去休息。
太子妃耐着性子道:“还是叫太医过来看看吧,刚刚那场面也太过于血腥,殊良媛身子一向柔弱只怕是吓到了。”
“珍贵嫔也一样,刚出了月子今晚又受了惊吓。身子骨只怕是没好全,一起叫太医来看看也好放心些。”
珍贵嫔回过神来已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站在原地不敢开口。
只她裙摆下的双腿还在微微发着抖的,面色比南殊的还要白。
太子殿下没看她,伸手扶着南殊坐了下来,喊道:“叫太医!”
刘进忠立即出门。
这一晚他也忙了一头的热汗,却半点儿也不的歇,急忙冲冲去请了太医过来。
外面天已经要光亮了,留守的太医就那么两位。刘进忠二话不说直接都请了过来。
珍贵嫔面色白的跟纸一样,太医直接去了她那儿。
好在没一会太医就看好了:“倒也无大碍,只不过受了惊而已。”
“只不过娘娘之前大出血时身子骨受了重创,身子还没好全,还要细细养着不能见风见水,否则着身子骨没养好,日后……”
太医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珍贵嫔一一点头。她知晓自己的的身子如何,这个时候本是不该出来的。
可是今晚她跪在地上足足跪了小半个时辰,殿下都没开口让她起来。
而殊良媛只是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殿下就宝贝的很什么似的。
“多谢太医。”珍贵嫔不敢再想,有些事情一想多了,就恨不得吃人拆骨。
她收回胳膊淡淡道:“太医去给殊良媛看吧。”
她是真的身子不好,而殊良媛这个这个装模作样,矫情做作的瞒的自己谁?
太医弯腰过去,而此时另外一位太医也在给南殊脉。
只是低头琢磨了许久依旧还是犹豫不决。
“怎么了?”南殊喃喃的问道。
她本来只是稍微有点儿难受,被这么一看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太子殿下那张脸色也变了:“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
“殿下恕罪。”太医跪在地上面上黄豆大小不的汗一滴滴往下掉。
他满脸的犹豫不决:“奴才不确定,还是……让张太医一起来看看吧。”
刚给珍贵嫔把脉的张太医听闻后上前,南殊心里更加紧张,还当自己是生了什么大病。
整个人神色不安,等到不知过了何时,那放在手腕上的掌心才收了回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头一个问。
连着太子妃与珍贵嫔都看了过来。
两个太医相互看了眼,随后还是张太医跪了下来:“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殊良媛已有了身孕。”
只不过还没满月,他不敢擅作主张,如今他们两个太医一起把脉,十拿九稳这才敢开口。
太医知晓东宫子嗣有多难,跪在地上满面喜色:“殊良媛已经有了快一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