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性子哄她两句:“喝醉了酒就是这样,孤也没法子。”
他敷衍道:“睡一觉明日就好了。”
“嫔妾不依。”
她脑子说不清醒的,可到底是醉了,说话做事要比往日里大胆许多。
南殊拉着殿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因为害怕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这儿难受,殿下听听。”
掌心落下,四周气息就是一顿。刘进忠等人立即垂下头,恨不得将头埋到桌子底下去。
太子殿下也醉了,那双眼尾犯着红色。低头看了南殊一眼,然后挥手让屋子人出去。
屋内空了下来,跳动的烛火隐隐绰绰。
太子殿下这才将目光重新看向南殊,目光落在自己掌心上。
她眯着眼睛坐在他怀里,眼睛委屈的永远像是含着泪,玉白的小脸被他擦的干干净净的。
唯独眼尾是一袭绯色。
此时她抓着他的手,按照自己的胸口上。做出这大胆的姿势,可唯独面上却还是一片单纯:
“殿下你听。”
她焦躁不安急了,眼中的水露像是要落下来。像是被困住小兽,四处乱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嫔妾难受。”
“难受?”太子殿下闭了闭眼,嗓音变得沙哑了几分。
他掌心之下,南殊的心口跳动的飞快,他的手掌落在上面,只察觉到一片绵软
随后就是那让让人忽略不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为何难受?”
他又问了一句,手掌却是没落在来。另外一只搂住她腰肢的手,指腹也在细细的摩挲着。
南殊整个人本就被他禁锢在怀中,他宽大的身形显得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
这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姿势,可她偏偏像是什么都不懂,乖巧听话的越发朝他靠近:“心里……”
她乖的要命,问什么回什么:“见,见到殿下就难受。
“孤又没欺负你。”太子殿下皱眉,指腹落在她的纽扣上:“怎么叫见到孤就难受?”
“嫔,嫔妾……”南殊摇头:“嫔妾不能说。”
她轻轻的打了个酒嗝,说完之后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太子殿下的手已经顺着领口进去了,再这样下去一准要出事。
长靴底下,南殊的脚趾蜷在一起。心口跳动的越发厉害,丝丝咬着唇才忍住喉咙里的声音。
“孤给你叫太医。”太子殿下把玩了一会儿,见她羞涩到底是放开了。
莹莹灯火之下,她像只鸵鸟一样躲在他怀中。
雪白的颈脖像是窗外的雪,白的谎言。唯独那一双耳尖通红的,勾人心魄。
太子殿下指尖勾弄着她的耳垂:“心口疼可是大毛病,孤可瞧不好。”
南殊本就是半醉欲醉,心口疼也是扯谎,哪里能叫太医?
她佯装迷迷茫茫的睁开眼睛,却是看见太子殿下那带着笑意的目光。
他弯下头,指尖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的拨弄着像是在诱哄:
“告诉孤,哪里难受?为何难受?”他以为怀中的人彻底醉了。
想尽法子来哄她说真话。
可不,酒后出真言。
甜言蜜语听多了也没那么珍贵了,但是真心话往往都是最难的。
南殊知道殿下想听什么,也知道说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殿下既然给了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演下去。
“嫔妾不,不要……”她揪住殿下的衣袍哀求他:“殿下不要叫太医。”
“你说。”他难得的好脾气,“你回答问题,孤就不叫。”
他伸手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两人贴的极近,连着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南殊红着脸,乖巧的坐在他怀里,一双含着水雾的双眼痴痴的看着他。
“嫔妾是,是见不到殿下才难受的。”她不敢看他,眼睫颤抖着,语气也显得温和了下来。
像是刺猬露出了肚子,坐在怀中满脸忐忑,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吐露出了心神:
“今,今日除夕,要跟家人在一起守岁,来年才能顺遂如意的。”说到这里,忽然委屈了起来:
“南殊没有家人,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一个人。可是今年不同啊,今年有了殿下……”
“我以为………以为能跟殿下一起过的。”
她一脸醉气熏天的样子,委屈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可心中却依旧是不可置信,大年三十的殿下真的来了?
除夕守岁,整个后宫殿下都没去,而是在她这儿。
窗外的雪落声静悄悄的,南殊心口跳的啪啪作响,抱着殿下的手也放了下来,几乎算是绝望开口:“可是,殿下去,去陪旁人去了。”
“孤没有陪别人!”
屋内寂静,显得他这话有些急促。
酒席一过,太子妃醉卧不醒。
他下意识的便过来了。
九云台中宴席没结束,他宁愿在这等着,也没想过去旁人那儿。
太子殿下眉心紧皱着,他并非不知道对他而言这是危险的。
如刘进忠所言,他不该动情。
能偏宠不能独宠,能宠爱却不能动情。
他虽不承他对她动了心,但若还是要选,他今日还是会来。
“孤没有陪别人。”他捏着眉心强调了一句。
“那……”南殊不傻,连忙追问:“那……那殿下是特意来陪嫔妾的吗?”
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太子殿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反驳道:“不是。”
南殊不信,还要问。
太子殿下像是妥协,又像是随意的从袖中掏出只香囊给她。
“这是什么?”香囊下坠这个玉玦,南殊想要仔细看,太子殿下伸手接过。
他低下头,指腹落在她腰间,将香囊寄在她身上。
语气淡淡的,不知喜怒。
“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