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根本无需她动手。
她此时只需坐稳自己不顾生死,救了珍贵嫔。
“可她就在我面前,当时我不拉着她,旁人更加是不能了。”南殊低着头,掐紧的掌心逼的眼眶泛着通红。
“就算是如此,小主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胳膊上的血迹擦掉,露出里面受伤的一块皮肉出来。
竹枝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些:“有什么比自己的身子还重要。”
这话问的好,若不是时机不对,南殊必然要好好赏她。
唇瓣勾了勾,南殊沉默了片刻,才放低了声音:“可就算我不顾及珍贵嫔,难道我还能舍得不顾及殿下。”
“我自是讨厌她,可谁让她肚子里有殿下的孩子。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若是有了好歹殿下该多伤心。”
“我不愿……”南殊死死咬着唇,带着几分鼻音:“不愿见他难受。”
这番话她听了都感动的泪眼汪汪,就不相信身后的人能无动于衷。
殿下这脾气,也不怪她使用手段。这后宫中若是没些自保的本事,只怕早就被生吞了。
与人命相比,殿下受到的欺骗,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谁让男人就吃这一套。
竹枝听后沉默了许久,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头给她处理着伤口。
南殊知晓殿下还未走,故意拧着眉,“嘶”了一声。
屏风后,一直站着的太子殿下大步冲了出去。他步履匆匆,出来后就急忙道:“怎么了?”
南殊“吓”的从椅子上连忙起身,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双琉璃般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殿下?“
她呆呆的看着他,不过是几日不见,活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殿下何时来的?”南殊面色变得煞白,立即手忙脚乱的将袖子给放了下
来。
“孤……”他一早就来了,站在屏风后听见她与宫女说话便没出去。
却没想到听见了这些。
他面色复杂,低下头却撞入一双满是纯粹的双眼里。玄色的长袍下,掌心蜷了蜷,这瞬间竟有些不敢面对这双眼睛。
扭头往窗外看去,才撒谎道:“孤刚刚来的。”
南殊立即松了口气:“那就好。”这话她说的小小儿的,小的像是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
太子殿下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孤都听说了,是你救了珍贵嫔。”
“你做的这些,孤心中都清楚。”
南殊娇小玲珑,斗篷长长的几乎快要拖地。太子殿下火气大,斗篷罩在身上瞬间就暖了起来:“多谢殿下。”
若不是侍卫来得及时,鬣狗当真朝她扑了过去,只需一想,他便不知自己到时候会如何……
宋怀宴忍不住叹了口气:“孤知晓你懂事,但下回要记得先保全自己再去救别人。”
“嫔妾没有救她。”南殊低下头,耳垂红红的:“不过是珍贵嫔倒在我面前,嫔妾拉了她一把,任凭是谁都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