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南殊坐在软塌上,身上的斗篷掉在地上,只着了一身云锦皎月裙。
她浑身冰冷,裙摆中的双腿微微发颤。
小福子与小桂子已经抬去医治了,不知生死。她刚刚瞥了一眼,小桂子的条右腿被扯了下来,裤腿中空荡荡的。
南殊心中发凉,且带着不安。
回想当时的场景,依旧心惊。她自幼怕狗,面对这样,凶猛的鬣狗更是走都走不动。
刚刚若不是这小福子与小桂子替她挡着她不可能躲的过去。
是谁?发现了她的软肋从而用这招来对付她。
南殊脑子里闪过无数的身影,却依旧没有头绪,低下头却发现掌心满是血迹,这些都是珍贵嫔身上的……南殊揉搓掌心,指尖里的血迹已经凝固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小主。”竹枝替她撩起袖口,忍不住的吸了口气。
雪白的肌肤上青紫一片,有些地方还擦破了皮:“小主,您的手!”
南殊当时是做着假装去救珍贵嫔的打算去的,自然不会留下话柄,胳膊上的伤是她故意磕的。
不算是严重,但她生的白,伤口看上去便极为吓人。
“无事。”她面无表情的放下袖子,这伤口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况且,她心里清楚,比起被鬣狗撕咬的痛苦,这轻轻的一磕又算的了什么?
南殊一脸不在意,一旁的竹枝却是心疼的紧。太医们都进去看珍贵嫔了,此时无人顾及的上这里。
竹枝心疼的抹眼泪。赶忙用帕子沾了水去处理着伤口。忍不住的掉着泪眼:“小主,您这又是何必?”
这儿虽是荣华殿,可有些话还是忍不住。今日的事到底还是珍贵嫔的手笔,若不是她小主也必然不用吃这些苦头。
且竹枝心中疑惑,小主一向聪慧过人,平日里也并非是那样不顾后果,一味良善之人。
今日的情形她虽不是很清楚,但总觉得小主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她试探的问道:“珍贵嫔对您又不好,您又何必要去救她?”
“平白伤了自己不说,若是珍贵嫔有个好歹,这件事您便是吃力不讨好,八张嘴只怕都说不清了。”
“我知晓。”南殊面无表情,回想到当时的场景依旧是心惊:“我也不想救她……”若是有的选择,她宁愿离珍贵嫔离得远远的。
“可是我若不去救,到时候……”到时候脏水泼到她身上,那时候她才当真儿是有口难言。
南殊正要解释却见屏风后一道人影闪过。
那影子只漏出一截,但就算如此也要比旁人高大几分,瞬间就清楚这人是谁。
快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南殊立即垂下眼眸,心中来回翻滚着。
悠悠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救她,可当时那种情况我又能怎么办?”
若是仔细听,便能发现她刚刚的语气里是厌烦至极,而此时瞬间温和了下来:“难道我见死不救吗?”
珍贵嫔前不久才欺辱过她,正常人不会原谅的如此快。若想谎言变的真诚,真话与假话要掺和着说。
南殊话音一转,又道:“她位份高,平日里又这样对我。等孩子生下来,气焰只怕是更加嚣张了。”“若有得选,我自然是不想去救她的。”南殊知晓身后殿下在身后消瘦的身子害怕似得颤了颤,语气里满满都是苦涩。
“是啊!”竹枝不傻,立即顺着南殊的话去应对:“每次小主去珍贵嫔那儿总会遇到些事,今日那鬣狗出现的蹊跷不说,还专门往小主身上扑。”
在场的众人都看见了,到时候这事瞒也瞒不住。
南殊只盼着张承徽醒来,以张承徽恨珍贵嫔的程,倒时候必然会攀咬着珍贵嫔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