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宴乱糟糟的脑子舒缓了许多。底下的人像是怕他没听清,语气艰难却还是强调了一句:“奴婢与他没有来往。”
揉着眉心的手放下,宋怀宴的眼神朝她那儿瞥过去。她浑身被雨淋得湿透了,湿漉漉的纱裙黏在身上,露出的肌肤瓷白如雪。
她身段极好,褪去宽大的衣裙,里面原是这样玲珑有致,乖巧地跪在地上,一眼就让人觉得想抱在怀中细细疼爱。
手放在扶手上敲了敲,他也不说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来的巧,听得也巧,若不是他平日里不往这条路走,几乎都要以为她是故意堵着了。
可一想到她刚刚拔腿就走,落荒而逃的样子,又觉得她没这个胆子。
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敲击声听的人胆战心惊,南殊下垂着的指尖收紧了。
细细的嗓音里掩盖不住的委屈:“我与裴将军本就只见过几面,清清白白什么交情都没有。”
“殿下要是不信派人去查便是。”
她声音好听,在这样吵闹的雨夜里更加惹人怜惜。哪怕是委屈起来也如含着水一样,嗓音柔柔的。
宋怀宴心中实则上已经信了七分。刚刚那场面就是裴家小子一意孤行,何况……
裴鸿雪年前就想参加科举,却被他母亲逼着入宫当侍卫,只为了日后晋升武官。
他生母极为强势,在家中根本做不了主,反倒是想让女人委屈求全。
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可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目光落下来,眼底锋芒毕露:“既是清清白白,那你刚刚跑什么?”
她刚刚可是拔腿就想往外跑,若不是他叫住,怕是人就溜了。
“我怕。”南殊微微扬起头,怯生生的目光落在他的长靴上。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蔓延至腰后,露出的那截下巴犹如美玉般。
她眼圈红了,却逼着眼泪不肯掉下来,细长的手指搅在一起,那双美玉般的手都泛着白:“怕殿下不信我。”
“这事一出必然就怪在女子身上,南殊小小宫女,自然死得最快。”
太子殿下的目光盯着那张脸看去,烛火忽明忽暗他看得不太清。这才记起来,自己像是从未看清她的脸。
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敲了一击,他淡淡道:“过来。”
地上铺了绒毯,膝盖落在上面只觉得柔软,南殊跪至他脚下,任由头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