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很累,这几天几乎都在医院加班,昨天因为一台急诊手术在医院待到半夜两点才打车回的学校,这事儿也没给谢惊寒说,现在简直眼皮子打架,但是他又贪心和谢惊寒相处的时间,毕竟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嘛。

谢惊寒将在自己怀里的沈放往上揽了揽,撩拨着他头发,也不催他睡觉,闲聊般地问他:“学医累吗?”

“又累又卷。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沈放声音有些小,听不太清:“但是我挺喜欢的。”

谢惊寒吻了下他额头,也不说话了,半响沈放朦胧的意识清醒了点,揽住了他脖子,撒娇一样地脸贴脸蹭了蹭,说:“你当时听到我考上医科大时是不是很惊喜。”

谢惊寒小心地将他放下,拉上了被,他注视着睡梦中的沈放,不知多久后,谢惊寒在他唇上落了一吻,声音很低:“对,很惊喜。”

怀里的人肌肤里有着淡淡的草莓牛奶香气,很甜,和他人一样。但谢惊寒反而觉得味道太重掩盖了沈放本身信息素的味道,他抱着侧躺在他怀里的沈放,犬牙在oga后颈处轻轻咬了下,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或许是睡前沈放的话,谢惊寒梦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夏天。

f国的冬夏分明,六年前的夏天更是热出了新高度。那个时间点他刚刚接管昂风,团队还是谢老爷子的原班底。因为年纪过小,资历尚浅,处处受限;而一个庞大的帝国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交在了谢惊寒的手里,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力不从心的状态。

谢凯山的自杀残忍地在他心里刺了一刀,撒下了一把肮脏的血,这把血连着他母亲和外公的相继离世烧了起来,谢惊寒被无法控制的悲伤和抑郁包围,而就在那个夏天,沈放复读,老爷子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医院连续下发了数道病危通知书。

炎热、蝉鸣、晃荡的红影、沈放的声音,谢惊寒无法分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境。

沈放:“谢惊寒,我收到了首都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