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酒量不好,不敢多喝,喝了小半杯红酒后就倦怠地坐在沙发上和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话题不可避免地聊到了高中时代,聊起了谢惊寒。

易倩已经醉了,她坐在沈放身旁,撩了撩波浪大卷发,说:“就当他死了小芳!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他一颗树上吊死,你这个条件,要什么男人女人没有。”

“alpha多得是。”易倩靠在他身上,笑说:“岑欣然那个狗东西,老娘早晚踹了她。”

岑欣然喝得比她还醉,看人都重影,闻言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抱她在怀里,说:“踹我干什么,不爱我吗?”

沈放不想看小情侣打情骂俏,也不想看薛策和陆悠接吻秀恩爱,从沙发靠背上捡了外套披上,独自去阳台发呆。

他挺怪的,他烦过去的朋友提起谢惊寒,也烦别人不提起谢惊寒。

谢惊寒。沈放靠着栏杆想这个名字。冬夜的冷风几乎要将他吹透。他突然很想抽烟。

但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抽烟有些没节制,烟早就被余覃没收了。沈放只好继续想谢惊寒,用更大的瘾来压住想抽烟的瘾。

其实七年也不是很难过,沈放想,时间过得跟流水账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思念成为常态后就会习惯失望和空虚;有时候沈放想起高中时的自己会很陌生,大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可以那么没心没肺,那么快活无忧。

可关于谢惊寒的记忆却始终鲜活,书卷和歌声,笑意和爱意,阳光滚烫的温度,他握上来时颤抖的手指尖,每一处细节和轻微呼吸,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沈放心里越来越清晰。

沈放在寒冷的空气里呼出口白气,他拿出手机,第无数次搜索昂风制药。他在寒风中冻得发抖,心想,他忘不了谢惊寒,可他也真的等不住了。

和骆衍有约的前一天晚上,余覃拿着面膜郑重其事地往沈放脸上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