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城失踪的年轻人一夜之间都回来了。

那日掬城的早上特别热闹,哭声笑声夹杂在亲人团聚的喜悦声中,百姓对符悬书与牡丹更是笑脸相迎,恨不得把自家所有好东西都往他们手上塞。

“仙长大人,这是我们自家种的,不嫌弃的话可尝尝!”

“多谢好意,在下已辟谷,不再需要进食。”

“哎哟,不吃东西啊,那……那……您总有徒弟吧?徒弟辟那啥谷了没有哇?没有啊!那正好,带回去给他们尝尝!喜欢的话随时再来拿啊!”

牡丹看符悬书难得有一丝慌乱,双手挂满乡亲们的心意,看着看着,自己也不自觉带上笑意。

就是民众真的热情,热情到牡丹都觉气温热了起来,不住往自己脸颊搧风。

她疑惑地仰头看了下并不算灼热的阳光,这会儿是早晨,风正凉爽。

怎么她跟杵在夏日大中午的艳阳下那般,颇有几分快被晒晕的错觉?

牡丹怀着困惑,在掬城居民的盛情下一同去往掬山。

这趟掬城之行的原先目的,牡丹可还没忘。

要取揽月峰绿植们心心念念的掬山山泉水呢!

他们那头相邀爬掬山好不快活,而这头,被留在掬城的乌鸦妖和青蛙妖,境遇可就没牡丹他们那么悠闲了。

它们身上妖力被符悬书所封,又是被指使去洗盘子,又是让修屋顶,连屋子里的老鼠也要它捉。

一天下来,被封住妖力的两妖已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要知道牡丹把它带出来,是打算让它当免费劳工,乌鸦妖当时一定、绝对、务必,使出吃奶的力气,爬也要爬走!

临走前牡丹还说了:“在这儿干活的日子,从你一开始在掬城把人带走那日算起,到今日为止,有多久算多久,都得‘身体力行’来偿还!”

乌鸦妖两眼一黑:“这可何时是个头啊?”

它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青蛙妖在一旁跟着抹泪:“就是!”

两妖哀嚎到一半,乌鸦妖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吓得青蛙妖反问:“主子,怎、怎么了?”

“那个蛇妖碎丹,我忘记跟那花妖说有问题了!”

不会事后来寻它麻烦吧?

青蛙妖“嗐”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她哪还用得着咱们担心?”

乌鸦妖又躺了回去:“也是。”

反正她身边有那位清俊仙长在呢。

只不过,青蛙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了句:“主子,那碎丹有何问题啊?”

乌鸦妖自己也曾着过道,轻咳一声,面颊有些红。

“问题不在碎丹,问题在……那碎丹,是蛇妖所有。”

若是别的妖也就算了,但蛇妖实在……影响甚大。”

重复提到“蛇”字,迷茫的青蛙妖灵光一闪,隐隐猜出什么。

乌鸦妖憋了憋,实在说不出口,但青蛙妖好歹也是当老鸨的,出言对乌鸦妖道:“主子,小的已经知晓了。”

乌鸦妖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说不出口,实在是因为……

蛇性,本淫。

从它碎丹汲取妖力,自己性子,难免也会日渐受其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