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骄傲笑了。

她就知道符悬书有办法!

不愧是她挑中的金大腿!

符悬书将要动作前顿了下,对跟在自己身边的牡丹说:“姑娘退后些。”

牡丹话不多说,直接边点头边后退:“我好了,仙长。”

只见符悬书确认好牡丹所站位置后,收回视线。

他长袖一扬,水面泛起波纹,往外震荡开来。

随着涟漪所到处,水幕也慢慢崩解,露出“外面”世界的景色。

此时天光大亮,城门方启。

街边小摊支了几摊开始做起生意,还有夜里睡不着的妇人早起,又拿着那张已有些破烂的画像一个一个询问过路人:“公子,请问见过我儿子没有?他长得有这么高,生得也俊……”

苍老的声音不厌其烦一一指着画像上的眉眼,向来人诉说自己儿子的特征。

却听来人叹了一声,语气又是好笑又带了些哽咽:“娘,您怎么把我给画成了柳叶眉?”

妇人指着画像的手一顿,缓慢且迟疑,又怕一切只是梦境,想看又不敢看。

她颤抖的手捂住嘴,隔着眼中水雾看向来人。

“儿啊!”

“娘!我回来了!”

母子拥在一起,那张画像掉落,被风吹起。

从今往后,妇人再也不需要那张纸。

牡丹抖了抖手上那只装死的乌鸦:“你看到没有?你把人带走,想过他们父母的感受没?”

乌鸦妖偷偷眨掉泪水,别过头去,不愿回答也不肯再看。

这方和乐,另外一边,却是鸡飞狗跳。

老者手执拐杖,追打另外一个男子,追了都快有半条街,嗓音还洪亮着:“你这浑小子!跑哪儿去了!竟都还要我这上了年纪的人下地!让你再躲懒!”

“误会啊亲爹喂──”

男子一边狼狈闪躲打过来的棍子,瞧那架势,躲闪的技巧倒是熟练,看着像是长年练出来的。

牡丹连忙拉着符悬书过去劝架:“老伯老伯,真是误会!”

这儿聚集的男子本就面貌俊俏,牡丹和符悬书生得又更是不凡。

本来还追着自己儿子打的老丈一见他们,手里的拐杖是挥不下去了,态度反而都客气许多,与刚刚刚提拐杖揍儿子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他很是和善地问:“不知二位是……”

躲在他们身后的儿子冒出头来,说明一句:“是我们全部人的救命恩人,是仙人呢!”

在凡人眼里,能飞天遁地的修仙者跟神仙也没区别了。

“救命恩人”和“仙人”两个词摆在一起,让老丈看他们的眼神越发恭敬。

牡丹拉着符悬书过来的用意也是如此。

别的不说,光是符悬书这打扮与身姿,妥妥的“正道之光”代表,说出来的话都比旁人可信几分。

符悬书对凡人挺有耐心,他解释:“在下千凌门揽月峰之主,道号敛云,此番掬城一行逮了捉人的妖,掬城可获安宁,若再有异动,可派人相告。”

他对老者温煦,哪怕对方论起来年纪都比他和小,符悬书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安抚他们先前不安的情绪。

旁人看了,许是觉得符悬书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但牡丹却看得出,符悬书眉眼要比往日温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