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牡丹被问得一噎,生硬地转移话题:“仙长这会儿要分灵气给花草了吧?”

提到关键事,符悬书点头:“嗯,今日便依姑娘所言,控制灵气份量。”

话落,符悬书双指并拢,灵气慢慢凝聚,牡丹和绿植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今日灵气的威压比昨日来得减轻许多,牡丹看得直点头。

很好,就是这样!

那团浅蓝色的一小缕灵气,就这么打在僵直的花草们身上,细得有若丝线,牡丹越看,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怎么说呢……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啊?

牡丹没等来吸收灵气后的花花草草们鬼哭狼嚎,她试探性问了一句:“如何?”

绿植无语片刻,也不知憋了多久,干脆直接推出一株小草出来。

“牡丹姐姐,你自己看吧!”

被推出来的小草叶片是羽毛状,牡丹对这种草有印象,是含羞草,只要轻碰一下,叶片就会合拢起来的植物。

讨厌被碰触的含羞草憋了憋,最后伸出自己叶片晃了晃,对牡丹说:“这是瞧不起谁呢?力道比挠痒痒还不如,我连一个叶片都没阖起来!”

牡丹扶额。

她就说哪里不对!

符悬书还真是极端的代表,灌灵气时是毫无节制使劲灌,让他控制控制,他就控制了这么个若有似无的份量。

牡丹的沉默,让符悬书自己也意识到什么。

他问:“可是有何不妥?”

牡丹只得将花草们的原话修饰过后,再转告给他。

符悬书沉吟:“多的太多,少的又太少吗……”

而且牡丹还观察到一事。

她对符悬书说:“每株花草对灵气的需求不一,有的一点点就足够,有的却得量大才能满足。”

后者就包括她自己一个。

然而牡丹自己也知道,这话对符悬书来说,跟白讲了也没什么区别。

她自己之所以能清楚辨识,那是因她本身就与花草们是同类,用看的就能看出它们体内灵气含量,不像符悬书,完全只能连蒙带猜。

牡丹不禁嘟囔一句:“要是我也有足够灵气分出去就好了……”

这句话,符悬书听见了。

他说:“这有何难?我将灵气与姑娘便是。”

牡丹怔愣。

意思是,把灵气给她,然后再由她分出去吗?

“这要如何给呀?”

符悬书说的,与之前分给牡丹的那种给法可不同。

之前他所给予的灵气,牡丹吸收便吸收了,只能缓一时之急,不然符悬书也没必要日日都来为花草们浇灌。

这回他说的是牡丹既能吸收,也能化作她自身所有的灵气。

“很简单。”符悬书俯下.身,凑得离牡丹越来越近,“此法分出的灵气易散,故双方离得越近越好,最稳妥的方式,便是不留一丝缝隙。”

符悬书垂着眼,将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遮去一半。

望着他越凑越近的俊脸,牡丹还在回想符悬书方才所说。

不留一丝缝隙?

那岂不是……得像给人渡气那般,才合适啊?

牡丹还庆幸自己此时是真身,否则符悬书怕是得退避三舍,自己也不怎么好意思。

才这么想,忽然,牡丹视角拔高。

牡丹:“……”

不会吧……

──她毫无预警地,又变成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