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凉吗?我摸了摸,只摸到一头的汗。
封峥又摸了摸我的脸和手。我看他一脸关切的,也就不指控他轻薄我了。他摸完了,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说我才脱离危险,又饱餐一顿,现在是身强体壮、腿脚麻利、思维敏捷、耳清目明的,哪里都舒服。
封峥将信将疑,叮嘱我说:“你奔波了一天一夜,昨天晚上也没怎么休息。我是怕你受了寒。”
我说:“我们一路的,你还带着伤呢。怎么看都是你比我糟糕。”
“我是习武之人。”
“我难道不是了?”
封峥呵地笑了一声,很含蓄对我这个自我评价表示出鄙夷和否认。
好吧,好吧!我也不和他争辩。瓜家的下人过来服侍他吃饭,我便告辞回自己屋里睡觉了。
他刚才那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浑身酸痛。大概是缺乏运动,猛然一下又是骑马夜奔,也是划船逃命的,劳损过度了。
我走前封峥又喊住我,说:“明天蒙旭那边就会来消息。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回了房,小丫鬟已经给我熏好了床。北烧得暖烘烘的被窝似乎有着无限的吸引力,让人一躺下去,浑身都软得连骨头都没了。
我在被窝里拱了拱,睡意很快来袭,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却知道睡得并不安生。起先是渐渐觉得发冷,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让人一阵阵颤栗。冷完了又觉得燥热,就仿佛身体里有团火在烧一样。我想掀被子,却发觉手脚乏力,想张口喊人,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暖暖的床铺渐渐变成了一个火炉,我就像是炉子里炼的那枚丹药一样,被翻来覆去地烤着。可是这么热,却半点汗都没出。
痛苦之中,耳朵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床边说话,说的什么却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儿,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在了我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