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近乎呢喃地说:“我总在黄昏想起你。就是现在这种感觉,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我呆了呆,才照着剧本念:“想我什么?”
我的笨拙丝毫影响不了他发挥他的演技。他笑了一下,说:“想我又有一整天没有见到你,不知道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笑,遇见了哪些人,经历了些什么事?”
我终于忍受不住,把剧本一扔,捧腹笑:“这什么烂剧本?肉麻死了!”
他撅了撅嘴,“我倒觉得这段还好,想一个人,不就是想些琐碎的事?”
“太变态了。”我笑骂,把胳膊伸给他看,“你看我这鸡皮疙瘩。”
他便就着这个姿势抓着我的手凑近看。
他的体温比我的要高,抓着我的手腕的地方烫烫的,像箍了一个环。他的整个人都挨得极近,头就在我的脸侧,但又和我微妙地保持着细微的距离。
也许就是这短短的不到两厘米的距离,让我忽然觉得微微窒息。
手腕的温度一直传达到脸上,我呆呆站着,看着他的侧面。那雕刻出来一般英俊的侧面,这张当初让我惊艳许久的脸。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他忽然直起身来,松开了我的手。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吧。”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说,“我们开始念到哪里了?哦!小容,请你相信我……”
我没有接下去。我一屁股坐了下来。
“怎么了?腿又疼了?”泰然放下剧本看我,要蹲下来看我的腿。
我按下他的手,对他笑笑,“没什么,忽然困了。”
他莞尔,“也是,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他拿起外套,往大门走去。
我看着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背后的时候,忽然开口喊他:“泰然!”
他回过头,“什么事?”
我定了三秒,说:“小心开车。”
他笑笑,摸摸下巴,带上门走了。脚步声沉沉的,渐渐远去。
我重重地倒在沙发里,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