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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霜序不敢移开手臂,只怕听到自己那不知羞耻的痛呼,是沈承安啃咬脖颈后致使他的痛呼——他便用另一只手去小心推沈承安的肩膀,试图叫他清醒些。

沈承安纹丝不动,他的吻则越来越虚软,他吻着吻着,忽地脑袋一重,倒进盛霜序的颈窝里。

盛霜序的颈肉滑腻腻地贴紧了沈承安高挺的鼻梁,尚还带着沈承安啃噬过后的吻痕——沈承安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热热地扫过了盛霜序的皮肤。

吐气所触之处又闷又痒,盛霜序想要抽离开身体,也只是勉强将沈承安推到自己身侧去,沈承安的双臂仍紧紧环绕着他。

那个在盛霜序面前总是冷静克制的沈承安真的喝醉了,他失去了理智,本能地渴求着盛老师的怀抱。

盛霜序耳边就只剩下沈承安轻轻的吐息。

他被人这样搂抱着,身心都极度难受,无论如何也无法正常入睡,盛霜序在黑暗中张开眼睛,竭力不去想沈承安臂弯的温度。

他大脑一片空白,就在沈承安怀里僵硬地躺了好久,久到他也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沈承安含糊粘稠的嗓音忽地在他耳边响起。

沈承安哑着嗓子说:“老师,我这样信任你,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妈妈呢?”

盛霜序说过太多次道歉,乃至面对任何情感的宣泄时,他的歉意都仿佛变得廉价许多,他确实愧对当年那个苦苦哀求他的少年,却又无法原谅如今性情大变的沈承安。

盛霜序选择了沉默。

醉酒的沈承安不会发怒,他只会自顾自地说着上句不接下句的话:“……我不懂,你对我这样好,怎么就偏偏对他那么残忍?”

他在盛霜序面前总容易变得很不成熟,也只有在酒精作用下,二十五岁的沈承安才能与十七岁的少年重合,可怜巴巴地凝视着注定不会回应的、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