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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站的提示音响起时,盛霜序才猛地从混沌中抽离,他刚刚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他的意识上只停顿了一小会儿,真实时间却已流逝了许久。

外面的天空已全黑了,还在沙沙地下着雪,车内没开灯,窗外暗淡的霓虹灯光斑驳闪烁,成了此处唯一的光源。

盛霜序的浅眠并不舒服,全身都酥麻地使不上力气,被沈承安枕住的肩膀甚至都失去了知觉。

他的脸颊贴在沈承安蓬松柔软的头发上,乍一看,两个人就像是紧紧依偎在一起。

马上就要到站了,盛霜序拍了拍沈承的肩膀,想把他叫醒。

沈承安睡得很熟,尽管身处憋闷的车厢,坐在狭窄的座椅上,他都许久没能如此安心地睡过,他嗅着盛霜序后颈的皂角气味,罕见地没有做梦。

他醒来的过程也相当缓慢,沈承安同一个姿势维持的太久,脸颊与身体都僵硬得不行,眼睛前糊了片胶似的模糊白雾,叫他止不住去揉搓自己的右眼。

盛霜序忽地想起口袋里还装了沈承安给自己擦眼镜的手帕,便掏出来递给正揉眼的沈承安。

盛霜序说:“我这个忘记还给你了……”

沈承安揉着自己的眼睛,没用空出来的手接,他还没睡醒,说话也慢吞吞的,便钝钝地问:“什么东西?”

盛霜序把手帕递到了他左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