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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的暖气不大好,盛霜序坐了会儿,就觉得脚趾冰凉,再过一段时间,双脚几乎就没有知觉了。

温度太冷了,沈承安迷迷糊糊地探出手,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老师的腰。

沈承安全身的体重都几乎压在了盛霜序身上,他的头也不轻,直压得盛霜序肩膀酸痛,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他试图在不惊动沈承安的情况下掰动他的手指,却都无济于事,沈承安将他攥得太紧,不愿放开身边唯一柔软且暖和的源头。

这场旅程变得异常折磨。

盛霜序因这密封而摇晃的车厢脑袋发晕,晕车的难受劲儿逐渐涌了上来,他胃里犯恶心,便仰起头,重重地吐了口气。

尽管盛霜序挣脱不开束缚,但被沈承安抱着,上半身至少暖了许多,他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混沌。

他读高中的时候也是坐这样的车,老城区那时候还没修地铁,他便不得不早起赶公交四处穿梭于做兼职、上学的路上,盛语薇的病好一些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带着她出门活动活动。

一到冬天,车窗上就蒙了层密密的白雾,盛语薇很难出门,她对世间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致,但她每次出门都像个小孩子,还用手指在车窗上画画。

那时候盛霜序满心离开父亲的紧张和激动,他坐在妹妹身边,安静地看着她画画,心中还筹划着带着妹妹的崭新未来。

他舍弃其他更好的大学报考师范,也并非因为什么兴趣爱好,只是为了日后工作和生活的稳定,他不能再带着妹妹四处颠簸,那是当时他能想到的最好、最快的道路。

然而事到如今,他与盛语薇都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