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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也下了学,但她也不能总守在盛霜序床边,只能急着在屋里悄悄地哭,然后去睡觉。

盛霜序和玛丽亚强撑着说话,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他这时候连过去的梦都不怎么做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昏迷时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前一秒刚闭上眼睛,下一刻又从混沌中清醒。

他张开沉重的眼睛,对上了医生的视线。

那医生也在看着盛霜序,他生得高大健硕,看着得快有两米,外褂撑在他身上有点紧,一头蓬松的自来卷,显然他并不怎么打理,头发也毛毛躁躁的,眼镜蒙了一层灰,显得人也有点不大精神,他挽起袖子,往盛霜序手背上扎了一针。

医生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盛霜序的目光,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窄长,眼下一颗美人痣,如此壮硕的人,却有能拥有如此精致的眼睛,精致的五官乱七八糟地拼凑在一起,看着倒还有那么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

医生打了个哈欠,声音因困倦低沉而慵懒,说:“你醒啦?”

盛霜序没有眼镜,他莫名觉得这张脸分外地眼熟,便下意识眯起眼睛,去努力看清医生的脸。

经历过那种事,盛霜序在每个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他面对谁都胆战心惊的,便小声说:“恕我冒昧,请问……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

“是啊,以前我做你前桌,你天天要看我的后脑勺,”医生举手投足间带着浓浓的倦意,他满不在乎地说,“盛霜序,你是不是烧傻了。”

“啊……梁烧。”盛霜序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与自己的圈子隔绝太久了,久到几乎记不起以前的朋友来——也没有人愿意记住他,谁愿意和性侵犯接触呢。

梁烧以前也曾是他朋友圈里的一员,高中做同学时走得近一些,毕业后就见面不多了,随着时间流逝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