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觑着贺惊帆的表情,舔了下嘴唇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温勉也很喜欢下棋。”贺惊帆在对面坐着的人越来越真实的笑容里试图转移话题,“但是如您所见,我向来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据天禄峰翟首座说,师弟他在棋艺和书法上一向有天赋,虽然翟首座对此并未详细关注指导过。”

这么一想,温勉有时候进步之快、提升之全面令人费解。这世上真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人督促也可以十年如一日努力奋进的年轻人吗?

贺惊帆知道温勉在修炼,还知道他同时也在练字、看棋谱、上藏书阁功法和各种杂学。温勉就像是一块干涸了太久的海绵,稍微接触到一点知识的滋润就如饥似渴的一头扎进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追着跑一样,稍有懈怠就会招致恶果。

到底是什么在催促他、逼迫他,让他拼命填充自己,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系统:【他在暗示什么?他觉得是你教温勉下围棋的吗?明明是本系统!是伟大的人工智能!是数学概率论与统计学的巅峰之作——他凭什么把这么光辉的成果归功于你?】

温勉:“……”可是就算贺惊帆没有这么想,在别人眼里温勉也是自学成才,和‘温秋凉’教导温勉其实没有本质区别。

系统偶尔也会因为自己的贡献得不到他人重视而耿耿于怀。

他熟练的在脑内安抚了暴躁的系统一番,具体操作就是安排上一串连环彩虹屁。然后那个失去了用处的棋盘被重新塞回储藏柜里,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整理着衣服站起身,对贺惊帆邀请道:“出去走走?”

贺惊帆想要拒绝。

但就好像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一样,温勉立刻接着说道:“作为输家你没有选择权。”

温清河插嘴:“我……”

“你呆在这里。”温勉冷酷无情的制止了他起身的举动,“做点什么都行,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晚上回来。”

温清河:“???”

可是你们不是为温家来的吗?为什么仿佛比起我你更重视贺惊帆的样子??

这时候大雨终于即将告一段落,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露出被夕阳映照成浅红色的天空。细密的雨丝仍然飘飘洒洒的亲吻着泥土,却不再带着毁灭万物的气势,反而多了几分缠绵的温柔。

温勉不再拿着那柄伞,直接走进雨中,拉着木门对贺惊帆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