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是隔壁的要。”檀云寻了许久没找到,泄了气:“江胜来说他们主子的掌心烫了好大一块,问我们有没有药。”
“可我都寻遍了,都找不到啊。”檀云实在找不到,只出门去跟江胜解释说没有。
叶重雪往身后看了眼,又往前方看去。最后咬了咬牙,放下手里的木梳跟在檀云身后。
她躲在屏风后,听着两人说话。
檀云没找到烫伤膏,语气里很是自责:“许是随手乱放到哪里去了,一时片刻当真儿是寻不到。”
“那就麻烦了。”江胜叹了口气,满是担忧:“若是伤在别处还好,可偏偏伤的是掌心,这下好不了我们主子可如何握笔写字。”
檀云本就很觉得书生不错,闻言也是一脸的可惜:“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这段时间莫要碰水,实在不行明日去城中买点烫伤膏来。”
“偏偏就是这点不好,前段时日主子要我去买马车,我一直没挑到合适的。”
这里可是城郊,四周都是山过于偏僻。去一趟城一来一回坐马车都得四个时辰,若是走着去可就要一天一夜,脚都要磨烂。
江胜叹了口气,那样身高魁梧的男子,此时却为这一件小事发愁:“主子的手这几日就得好,十三号就要进书院,到时候第一堂课就要测考。若是去了字写得不规范,可是要被撵出来的。”
这可如何是好?屏风后,叶重雪掌心都掐紧了,伤了手连书都没法读,这岂不是在毁人前途?
“没办法。”江胜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大晚上也没有大夫,只能再想想别的法子。”
“哎……”檀云满脸可惜:“好端端的怎么会伤了手。”
“对啊,我都已经劝过主子。”江胜此时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停了下来:“可主子非要自个儿炸酥皮奶糕,这才烫伤了手,我这个做奴才的也劝不动。”
叶重雪没想到她是炸糕点烫伤的,清早的时候她怀疑他,一口未动,如今想来是自己心思狭窄。
等檀云走进来后,叶重雪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知情问道:“什么事?”
“贺公子太倒霉了些……”檀云没防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叶重雪装作才知道的样子,便道:“那将我们的马车借给他便是。”
“姑娘,我们的马车……”檀云叹了口气:“上次二爷来后,兰慧小姐就让人来拿走了。”
“谢兰慧?”叶重雪喃喃一声,随即才想起来,她这辆马车的确是谢家的。
只是当初她留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在谢家,这辆马车便忘记还回去,倒是没想到谢兰慧还记得。
这样斤斤计较,倒是不像她的作风。
叶重雪想到谢兰慧,难免会想到谢怀安,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拿去就拿去吧,我们再买一辆就是。”
谢府,谢兰慧坐在马车上,满满都是得意。
她今日一早就早在起来了,穿戴打扮好后只觉得自己美若天仙。自打叶重雪与哥哥退婚后,她便觉得一切事情都回到了原点。
就连自己如今都要去参加忠义侯家的宴会。
忠义侯府可是簪缨世家,地位显赫。与他们快要没落的谢家不同,据说忠义侯可是极得陛下信任。
帝王君恩难测,这点儿恩宠就足以让忠义侯府在京都地位超凡了。
“下帖子的是宋家六公子宋明朗,六公子虽不袭爵,却是家中最小的一个,最受老侯爷喜爱。”
谢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这次都特意跟了过来,足以见得这次宴会谢家看的有多重视。
下了马车,嬷嬷在一边嘱咐几个姑娘:“这次去的是侯府,万万不可有任何差错,若是哪位姑娘丢了脸面可就是丢了谢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