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吓跑了。
徐鹤桥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目光溢出笑意,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江胜始终在一旁候着,撇见陛下湿透的袖口,他眉心跳得飞快,赶紧低头拿出帕子高举上前:“主子。”
徐鹤桥瞧了一眼帕子,却摇头说不用。
他掀开自己的袖口,那手臂上乍一眼看着光滑如初,实则仔细一看,就能看出肤色有稍许的不同。
徐鹤桥寻着手腕处一直往下,慢慢地掀开一层薄如蝉翼的人皮。而真正的手臂也跟真显现,只见那上面大大小小的抓痕才刚刚结痂,最显眼的便是手背的虎口处,上面带着深深地牙印。
江胜瞧着眼皮直跳,这东西是用来制作面具的,不说价值千金了。就单单陛下亲手烫的那几个燎泡,他瞧着就疼。
他清早看的时候都觉得头皮发麻,可陛下却是面不改色,硬生生拿热油滴了上去。
为了诓骗人小姑娘也是下了狠心!
江胜不由对叶重雪升起一股同情,叶姑娘已经够聪慧,她能想到这一招来试探,明显是起了疑心。
可论心机又如何能比的过陛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顺带还卖了个惨,只怕叶姑娘此时正内疚着呢。
前方徐鹤桥瞥了他一眼,他吓得背脊骨一僵立即跪了下来。
“属下该死!”
徐鹤桥看着虎口上的齿痕,想到她黑夜里咬着自己的模样,分明瞧着娇娇弱弱的跟个小白兔似的,没想到下嘴那么狠。
指腹在上面来回摩挲了片刻,他眼里溢出一丝笑意,心中痒痒的,还想叫她咬自己一口才好。
目光往下垂了一眼,吓得江胜后背发凉。
“知道该怎么做吗?”
江胜眼睛低垂着,一滴汗正好挂在眼帘上,他点了点头,立即开口:“属下知道。”
等那满是压迫性的目光挪开,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后,江胜才从地上抬起头。
他浑身都僵硬了,后背一阵湿透,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不是他。”叶重雪跑着回去,心中彻底松了口气。若是隔壁住的是那个疯子,她当真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如今知道人不是,她放了心。可刚刚那番动作细想起来,又有些鲁莽。
她怀疑人家,还往他身上泼茶水,再想起来只觉得又后悔,又羞耻。
白生生的脸上羞的通红,甚至于罗袜下一双玉足都蜷缩了起来。
叶重雪在美人榻上缩成一团,这时屋子却是被人推开,檀云走进来瞧见她这模样,一脸奇怪地问道:“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她抬起头,发簪被揉的乱糟糟的,翘起几根绒毛。
檀云看了差点儿笑出声,一边去翻斗柜一边道:“姑娘您应该去照照镜子。”
叶重雪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她往身后看去,见檀云在背后翻来翻去地便问:“你找什么呢?”
“姑娘,我们这儿有没有烫伤膏?”檀云翻开一个瓶子,打开又放了进去:“奇怪,我明明记得有的。”
“烫……烫伤膏?”
叶重雪忽然觉得心虚,将头上的玉兰簪子取下来:“你要烫伤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