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晃着耳边新得的珍珠坠子,待会儿可是要亲眼看看,叶重雪是如何求她哥哥的。
两人各怀心思走了进去,一进屋却被里面的场景惊在了原地。
正对着面前的便是一扇象牙镶的十二扇云水间立屏,光芒四射,亮极了人的眼。
再往旁边一看,整个屋子的布置都极尽奢华。黄梨榻酸梨枝鸾纹玫瑰椅,云纹海棠香几,鎏金狻猊香炉等等样样都是珍宝。
屋内镶嵌着许多的水晶玉璧,白日里阳光一照极为华丽。就连用来做帘子的珍珠都是拇指大小,颗颗饱满圆润。
谢兰慧看着那珠帘,一股恼羞成怒的羞耻感脚底上升到脸上。她今日出来的时候特意戴上了新的珍珠坠子,此时成了个笑话。
她耳坠上的这两颗还没叶重雪屋里用来做挂帘的珍珠大!
她是故意的!谢兰慧手指哆嗦着将耳坠给取了下来。她定然是故意的。
而谢怀安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锋利的眉心微微皱着。不同于谢兰慧,他自是要谨慎许多,这些东西可不是能出现在寻常人家的,哪怕是在谢府好多东西他都没见过。
叶重雪在京都无依无靠,她又是哪里来的?
然而,两人的心思无人知道。叶重雪靠在美人榻上,见两人都不动这才道:“坐下说吧。”
谢怀安听见声音才赶紧打起精神。
靠近后才看见,她面容有些憔悴。叶重雪整个人坐在黄花梨木的美人榻上,一张脸消瘦了许多。
她本就生的美,平日里便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此时消瘦了一些,整个人透出几分羸弱感来,叫人垂怜。
此时那双明亮的双眼正看着他,但不可忽视的是她眼下的乌青。
看样子这段时日来她也没过好。
想到这儿,谢怀安叹了口气:“你瘦了一些,看样子这段时日你过的也不好。”
女子都是需要哄的,她此番闹出这么一通就是要自己哄她回去,想到这儿谢怀安语气放柔和了许多:“之前的事我知晓都是我不对,母亲那儿我已经去说过了,以后她不会这么对你。”
“马车就在门口,你让人收拾东西跟我回去。”谢怀安素来要强,更加好脸面,能说到如此已经是在退让。
可叶重雪的眉心却是皱了起来。
她仰起头,对着谢怀安平淡道:“可是我们已经退婚了。”她目光一片澄澈,里面满是坦然,无波无澜的眼神就这么看向他。
谢怀安轻轻拧起眉心与她对上:“还没闹够?”那脸色已经带着不耐烦。
叶重雪若是聪明的话,给了台阶就知道应该下。
“你今日不跟我回去,改日我必然不会来接你。”这地方偏远,他必然不想再来第二次:“有什么事私下说清楚,不能再与这次一样,动不动就拿退婚威胁人。”
“我没有威胁你。”叶重雪满是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再一次无奈地强调:“我说退婚是认真的。”
“该拿的东西我已经都带出来,其余的都不要算作是我在谢府这么多年的开支。”叶重雪淡淡道:“至于退婚书,我已经写给你了,一式两份,你填好名字给我便是。”
谢怀安的手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叶重雪看了一眼,两人毕竟相处三年,自是知晓他的这些小习惯,此刻他心中定然慌乱。
“为何?”谢怀安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表现的像是云淡风轻:“我以为你是在骗我,或者是在闹脾气?”
他皱了皱眉心。她为何这么坚持要离开自己,她一个孤女在京都,孤苦无依有多么艰难?
“还是因为那日的事?”想了许久,谢怀安才抬起头,目光里都是不可置信:“就是因为我抱了她一下?”
“你还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叶重雪叹了口气。
“我问你,我说了那么多次退婚,可你却一次都没有听进去,这是为何?”她抬起眼睛,对上他的眼神,似是要看入他的灵魂里。
谢怀安沉默不语。
“因为你知道你很优秀。”叶重雪笑:“你很自大,也很狂妄。却偏偏有才有貌,家世不凡。”
“世人都知你谢怀安好,君子有才,年纪轻轻就一举夺得头筹,成了最年轻的解元,谢家上下以你为傲。而我只是临安一个商户女,若不是你父亲遗言,万万配不上你。”
这些话她在谢府听了太多,有些时候自己都快把自己说服了。可后来又想,自己为何要在乎这些,她要嫁的是他这个人,家世再好,这个人不爱护自己又有何用?
面上风光,不如自己过的潇洒。
“我……没有。”谢怀安解释,可是开口的话却显得几分苍白。他当真不是这么想的吗?手指紧紧蜷缩着,他今日过来也只是因为那份责任在。
他并不想世人说他抛弃未婚妻子。
叶重雪温声道:“你有,所以你才从来不肯相信我是真的要退婚,因为错过你,我这辈子都找不到比你最好的了。”
“你看,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而我却是要仰望你的存在。在你心中我们的位置都是不平等的。”
“我宁愿要一个家世地位平等的夫君,他尊重我,爱护我。我们之前不会存在谁配不上谁。”
叶重雪说到这儿才算是露出一抹笑,显露出女子的娇羞来。她红着脸,一双眼睛却是亮亮的:“我们相互扶持走下去,平平淡淡就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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