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下,说不太确定。
我不知道林医生会出差几天,但在我消气以前,我反正是不想再跟他见面了。我怕自己又特别没出息地软化态度,尝到一点点算不上甜头的甜头,就忍不住朝他摇尾巴。
“你来宿舍楼的次数屈指可数,我都怕你找不到路,这样吧,明天一早我提前去校门口等你。你快到了喊我,我出来接,先陪你过去把行李放好。”
林樊爽朗热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温暖又带着关切,让我揪成一团的心稍微舒展开一点。
我没有拒绝他。
挂了电话后,我抱着枕头坐到卧室的飘窗上,迷惘地望向窗外。
微凉的晚风拂动着婆娑树影,吹不晃半分月辉与星芒。
我垂下眼睫,伸出手掌缓缓摊平,接了点这些清亮明澈的光。毫无重量的莹白色泽落在掌心,却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我一样想把难过挂在月牙上,或者藏在星星上的人太多,所以它们闹脾气了,趁着晚上偷偷抛出来一点。
我又发了会儿呆,然后慢吞吞地从飘窗爬下来,抱着衣服去洗澡。
去浴室的路上,我跟坐在沙发上远程处理病人问题的林医生打了个照面,但我没停下脚步,他也没出声叫住我。
第二天一早,林医生出门了。
比他起得更早一些的我站在窗边,一直看着他的车开得远远的,然后才急急忙忙提着行李箱下楼,准备打车去学校。
平时我都是坐公交的,但休息了一整天后,我那个地方还是很疼,走路难受。我上网搜了下,说是需要涂药,可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买,只能自己忍着。
我掏出手机,正想约辆附近的出租,就意外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冷淡声音——
“这么巧?”
循声望去,我跟靠到路边降下车窗的那人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