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偶尔喝一口冰凉的啤酒。

从前纪录片是他的麻醉剂,他一边嫌弃,却一边看,看了纪录片就会忍住,不去找许落嘉。

可是也许是因为今天实在是太难受了。傅司年越看,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只觉得房子空荡荡地,满是孤寂,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傅司年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拨打了许落嘉的电话。

所幸,电话响了两秒钟,对方终于接听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电话里只有两个人静静的呼吸声。

傅司年坐在地毯上,抬手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口,才讲话,“喂。”

“怎么了?”落嘉说。

“许落嘉,许落嘉。”傅司年没有说话,只是轻声呢喃,像耳语,像呼救,像想念,声音低沉而缠眷。

“你喝醉了?”落嘉说。

傅司年仰起头,靠在沙发上。

电视上的纪录片正在播放着,是演唱会在彩排,落嘉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眼镜,头顶上有一束灯光落在落嘉的身上,他像个王子。

傅司年说:“喝醉了才敢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你。”

落嘉没有理会他的话。

而是看着对面的人,雌雄莫辨的五官,耳朵上吊着一个耳坠。

他就是落嘉离家出走那天,在傅司年身边的人,也是一直看着落嘉独自一个前行,始终无人应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