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的喉头轻微发哽,低沉地“嗯”了声,右边的身体一动不敢动的,用着左手,把剩下的奏本批阅完了。
陈小刀身份也不算特别,进宫出宫一轮,没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除了范兴言。
三日前,乾元节夜里,陛下遇刺受了伤,暂时修养罢朝,几位阁臣每日进宫,在文渊阁议事,再由御前大总管长顺把奏本送回去。
乾元节上,范兴言就 “新后”的身份有了几分疑惑,思索一番后,着人去陆府附近盯着,果然今日就得知,陈小刀被陛下的人带进了宫里。
陈小刀是陆清则身边的人,陛下好好地突然把人叫进宫做什么?
他心底愈发狐疑,很想再见见帝后,试探一下是否真如自己所想,但眼下没机会,也只能勉强按下疑惑。
如陆清则和宁倦所料,转日里,蜀王府就有了异动。
入京的这几日,宁琮心如死灰。
那日在青楼里生生被痛昏过去后,从他醒来,便没有勇气再敢看一眼自己下面。
然而无时无刻不在剧烈发痛的地方,还是在提醒着他,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没有了。
那日青楼里一片狼藉,侍卫在地上翻找了许久,才把滚到角落里血糊糊的东西找回来,顺便和着另一样东西,妥妥帖帖地放在了宝盒里,就搁在床头。
宁琮看一眼都觉得心如刀绞。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这几日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陷入暴怒,见到个侍女目光偏一点,就怀疑她在看自己下面,偷偷窃笑,看个侍卫走路带风,就怀疑 方是故意炫耀自己还有那玩意。
因着他的疑神疑鬼,这几日蜀王府里被处死的人也不少,后院里飘荡着股血腥气。
而府外还有小皇帝派来监视的人。
宁琮满心怨毒的恨意,只恨京城离蜀中太远,自己带的人又不够多,受到如此奇耻大辱,也只能龟缩在王府里不能出去。
只要有机会,他定要把宁倦剁碎了喂狗,让他尝尝和他一样的痛苦滋味!
直到这一日,宁琮终于觉得有机会了。
听闻小皇帝被刺,蜀王府外监视的人变少了,他可以派人出去了。
宁琮想也不想,当即就把手底下剩余的人叫来,发号施令。
底下的人听完他的话,顿时面面相觑。
且不说现在京城各方势力汇聚,刺杀陛下会把局面搞成什么样。
重点是,陛下已经遇过刺了,防守必然更严密啊!
宁琮看他们犹豫了一瞬,神情阴冷下来:“没用的一群东西,现在才是最适合的时候,狗皇帝肯定觉得不会再有人敢行刺。都往刀锋上抹上蜀中最毒的药,我要他痛不欲生地死!”
他的脸色扭曲狰狞,猛地一拍桌:“把他那玩意也割下,给本王带回来,本王今晚就拿它下酒吃!”
下属齐齐失语:“…………”
这,不好吧。
但是最近王爷脾气愈发的狂躁,甚至还把几个最忠心的侍卫都砍了,几个下属不敢说什么,硬着头皮应声:“属下明白了。”
宁琮扫了眼这几个下属,心里冷笑不止。
看他没有了那东西,都不把他当男人看了是吧,最近的态度愈发不敬!
等回来他便把这些人全割了再杀了。
宁琮把桌上的羊皮纸丢下去:“地图本王给你们画好了,只需成,不许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