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陆清则觉得他心胸狭隘。
陆清则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也不拆穿:“是是,你最心胸宽阔了 已经两日了,宁琮还没什么行动吗?”
宁倦感觉他前半句太敷衍了,不太满意,但还是回答道:“按他的性子,最迟明日就会有所行动了。”
陆清则“哦”了声,脱了鞋子坐到榻上,浑身都还泛着酸疼感,蹙着眉靠在大迎枕上,又拿了本奏章帮他一起看。
面前的人眉目如雪似月,带着些许病容,却不减颜色,温暖馥郁的梅香扑鼻而来,勾得宁倦蠢蠢欲动,喉间烧灼似的发渴。
但前日也就来了两次,陆清则就这副样子了,他只能勉强按捺着,像只围着勾人的肉骨头转悠,却不敢咬下去的大犬,只能趴下来,将他围在自己身边,小心地盯着。
一时没了心思看奏本,宁倦看他蜷着腿,不太舒服的样子,把他的小腿拉过来,给他按着小腿,装作漫不经意地问:“ 了,怀雪,有件事我还没问你。”
陆清则被捏舒服了,应了一声:“嗯?”
“你那时候说,”宁倦在意得要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是极限了,“你有过一些学生。”
陆清则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和善地与满脸“我就是问问,我一点也不在意”的皇帝陛下 上目光:“怎么?”
宁倦:“……有多少啊?”
陆清则沉吟了一下:“你是说叫过我老师的学生吗?那这我得算算。”
宁倦手下的动作一顿。
是有过多少学生,还需要算算?!
陆清则把从大学兼职当过家教的学生、参加夏令营教过的学生,以及带过的几个班的学生全部算进去,估摸着给出一个数字:“林林总总,几百个?”
宁倦:“……”
陆清则看宁倦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切换了不知道多少颜色,心里忍着笑,用脚轻轻踢了踢他:“怎么不按了?”
宁倦沉默地继续给陆清则按小腿,良久,冷不丁开口:“但你现在只有我一个。”
又执拗地碎碎念补充:“你还说过,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陆清则没来由地觉得这样的宁倦有点可爱。
不是从前那种,用长者目光来看弟弟,或是用老师的目光看学生而感觉到的可爱。
是另一种。
宁倦平素在人前寒漠威严,铁血冷酷,底下的人在他面前,连喘气重点都不敢。
除了他外,还有谁能知道私底下的陛下是这样的?
陆清则含笑眨了下眼,挪了挪身下的位置,稍作犹豫后,凑过去,在宁倦英俊的脸颊上轻轻“啾”了一下。
还在碎碎念证明自己地位有多特殊的皇帝陛下倏地就没声儿了,微微睁大了眼,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是陆清则第一次主动亲他。
虽然那张柔软温凉的唇瓣只是轻蹭了一下便离开了,蜻蜓点水似的,宁倦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心尖像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情绪鼓胀。
不是情欲,要更温暖柔软。
大迎枕靠着也不是特别舒服,陆清则换了个姿势,侧靠在宁倦身上,淡定地继续翻看奏本:“宁霁微,别偷懒,书房里还搁着一座山呢。”
这也是陆清则第一次这么主动靠过来。
宁倦浑身都有些僵硬,一时反应不过来。
陆清则没得到回应,以为宁倦还在为他有过几百个学生生气,想了想,伸手顺了顺他的背,温声道:“你是不一样的。”
除了宁倦,没有人会这么执着热烈地喜欢他,他也不可能接受其他任何学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