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昂:“…………”
一句话秒杀。
附近准备看热闹的官员们肩膀一抖,默默挪开了脚步。
程文昂噎了几秒,持续性无能狂怒,颇有点口不择言:“虚衔有何用处,难道还比得上武国公!”
武国公?
陆清则觉得耳熟,正在思索,长顺的声音就从旁传来:“程大人,今年端午,武国公也驻守漠北不回来,听说您与武国公有隔着三十二房的亲戚关系,咱家也与有荣焉呐,毕竟咱家本姓程,说不定与你只隔二十三房呢!”
这不阴不阳的调调听起来实在是太损了,附近几个官员憋着笑路过。
程文昂彻底绷不住了,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陆清则闷笑一声:“长顺,嘴力见长啊。”
长顺笑眯眯地走到陆清则身边:“陛下从昨晚就在念着您了,派奴婢来接您。”
陆清则也不意外,点点头,跟着长顺走。
长顺也算是跟在宁倦身边的老人了,如今品级不低,许多大臣见了都要尊称一声长顺公公,在陆清则面前倒依旧十分谦卑:“陆大人,要不要告诉陛下?”
指的是程文昂的事。
陆清则笑笑:“不必。”
程文昂虽成日里酸唧唧的,非要与他攀比不可,但心眼不算坏,闲暇之余也挺有意思。
长顺本该告诉小皇帝的,但以他深宫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直觉,总觉得告诉小皇帝后,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所以他选择听陆清则的。
……反正陛下也是听陆大人的吧。
他惴惴不安地想。
陆清则还在思考武国公的事,一直到乾清宫了,也没太想起武国公在原文里的戏份,恐怕是他看漏了,只能进行求助:“长顺,你对武国公有多少了解?”
提到武国公,长顺的语气都不由带了几分敬仰:“武国公是我大齐第一英勇悍将,有史大将军在,鞑靼与瓦剌只能老实俯首称臣呢!不过老将军已经多年未归京了,奴婢以前听说,似乎是因为……”
没等他说完,少年清朗的声音就从旁插入:“老师想了解武国公,问朕岂不是更好?”
陆清则还没到,宁倦就跑到乾清宫外翘首以盼了。
见到一身绯袍的陆清则,他眼睛亮起,几乎可以想象出摘下面具后,这身绯袍会衬得那张面容何等的明艳。
陆清则抬首,也看到了穿着十二章纹衮服的少年天子。
他身体太差,前些年都免于上朝,进宫时宁倦见他又只穿常服,这还是少见地看到宁倦穿衮服的样子,已然有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尊贵模样。
陆清则含笑打量了两眼。
宁倦不由自主地将腰板挺得更笔直。
常人都不敢直视天子,更何况是上下打量,但陆清则的目光,总叫他有点紧张无措。
片晌,陆清则弯了弯唇:“那就有劳陛下解惑了。”
他脸上其余的地方都被面具遮挡着,唯一露出的嘴唇就格外显眼。
宁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他微微翘起的嘴唇上,只觉薄红如春日桃花。
藏在宽袖下的手蜷了蜷,宁倦一阵恍惚。